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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戈伸出手握住母亲的手,惊觉一股不寻常的冰凉从母亲的掌心直透出来。
他不解地回头望去,黑师父仍是酷酷的、冷冷地没什么异样,但妈为什么紧紧盯着黑师父呢?
早已目瞪口呆的朱少燕过了好半响才跳起来,惊叹连连的大叫着,“好美、好美、好迷人耶!命理师太可惜了啦!应该当超级巨星为国争光才对!”
能够生出单戈这么俊美的小孩,当然是超级大美人才有的能耐。但是他万万料想不到竟然有这种艳绝得像情妇,却又气质飘逸得像仙女的万人迷。
而且那股冷冷淡淡的模样,更是令天下男子想征服、想占有,而最是致命吸引力的是伊人的盈盈泪光……天啊!哪一个男人招架得住?
可……可是……楚樵的眼神怎么愈来愈冷?仿佛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单喻松开单戈的小手,她走到黑楚樵的面前,一瞬也不瞬的盯牢住他的眉眼。
唯一窃取她的灵魂,占有她的身子的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前。是老天爷的恩赐使他们再度相遇,还是老天爷的残忍惩罚?
他的眼神为什么这般的冷冽绝情?他是她唯一的眷恋,也是她生命中的最痛。
“好……久……不……见……”泪珠子不争气的滑下,濡湿了粉颊。
黑楚樵好舍不得她的泪,想伸手为她抹泪,但是他忍下了,只是冷着面容,“好久不见。”
疏离的寡情使得单喻几乎支持不住。她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她总是要承受他的淡漠,为什么他对她连一点点的怜惜都吝于赐予?
难道用情较多的一方就注定是弱势?
十年的深刻情伤令她卸下冷然的面具,她忽的攒紧双拳,往他的胸膛猛力捶击,使劲全身的力气一下又一下的将对他的感情和恨意全贯注在拳头上。
黑楚樵没有制止她的暴力攻击,任由她发泄。天晓得当他乍见她的那一瞬间,他心里的某根情弦依然为她挑动。
冰封死绝的心竟然又重新复活、再生!
但是他坚持不让自己的心蠢蠢欲动,他已经不是十七岁的少年郎,不可能轻易的让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黑楚樵握住她两个粉拳,他皱紧眉头,极冷的轻笑,“跟你算帐的应该是我吧。”
“你……”努力忍住眼眶中的清泪,她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而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早让一旁瞧着的单戈和朱少燕呆愣住了。
这两个出色得很没天理的男女究竟是情人或是仇敌?爱恨交织的诡异使得朱少燕这大嘴男不知如何启齿。
他突然觉得很恐怖,这两个冷冰冰的人柱雕像相互锁紧对方的眼神……哇!简直比世界大战还要叫人胆战心惊。
喔,不行!他必须发出“正义”之声,否则那强烈又带着怨恨的对视搞不好会闹出人命。
“咳……咳咳。”他先清一下喉咙。“单戈的妈……咳,不太像已为人母的大美人……”可不可以请问一下下,单戈是不是你和黑楚樵的爱情结晶?呃、咳,我想应该是吧,瞧你们两个……咳咳。“应该说他们俩爱得很浓,还是恨得很深才对啊?
“妈!朱师叔说的……是真的吗?黑师父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单戈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他不是不渴望父爱,只是早熟的倔强使得他故意漠视心灵的索求呐喊。如果黑楚樵是他的父亲……该有多好!
单喻却不置一词,她的泪痕已然干涸,换上的是足以和黑楚樵柑抗衡的无情面具。
“我要你一个答案!单戈,是不是那一个晚上的……”黑楚樵的拳头使力一紧,让被包拢在他掌心的单喻两手几乎要碎裂似的……
只有他能够肆无忌惮的尽情伤她!生命中的痛全是来自可恨的他,然而她也有她的尊严、她的骄傲啊。
“放开我……”她不愿再受他钳制。
松开手,他清楚的看见她两手的指关节泛红,心疼的后悔啃啮得他好难受,但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强迫自己冷眼以对。
“你怎么可以让我妈妈受伤!”单戈的俊脸也冷下了。
忽然之间三个仿佛是冰做的人变得一个比一个还冷血,瞧得朱少燕寒毛直竖,头皮发麻。
还是逃之天天吧,这一家子的美貌堪称第一,但是他们的冷光功力也是天下绝无仅有的。
朱少燕蹑手蹑脚的逃出“无常”,他的心脏可承担不起那一家子的冷芒进射。
而在“无常”里的对峙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