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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步,一股气堵在胸口,笑得差点要送命,泪水拼命自眼角挤出。
羽林苦笑,惨淡道,“各花入各眼嘛,情人眼里也出西施啦,何况这千时家小姐长得也不丑。哼哼,最主要——醇喜欢就好。醇喜欢就好。”
“真不是开玩笑,”矢缓过一口气,抹了眼角的泪水,“这千时家大小姐实在是厉害,比传闻还厉害。”矢继续掩肚子。他自问已经是很克制很注重形象的一个人了,千年道行也丧在这千时家小姐手上,如今思维只要轻轻往那情景沾边,他就全身痉挛地发笑。
见矢笑得这么痛苦,羽林抽着半边脸苦笑,“你在这笑笑就好,过后可要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明王器量小啊,想当年户部尚书的侄子就在茶楼说了一句千时小姐的轻薄话,你知怎么着。去猎场时,他差点没被醇一支冷箭把胆给吓破。”
“那我不说他们,我就说你。”矢用手指指羽林,“你也厉害啊,居然能冷眼看这种……”半天都找不着形容词,直接忽略,“……这么多年,你还受得了,你的神经真的不是一般的粗。我甘拜下风。”矢只觉笑得脖子后面痛,脑袋痛,头昏眼花耳鸣了。
羽林皱了皱眉,也觉得没什么,抓抓头,喃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然后又回头往移窗看了。
醇一如往常坐在空荡荡的大殿。这大殿小时候是父亲接待亲朋的地方,总是门庭若市,可是每个人挂着的都是虚伪的笑脸。他总感到害怕躲在母亲身后,任凭来宾怎么称赞他,他也不言一语,甚至哭着跑开。接着,莲姬就在这儿过门了,那一天,张灯结彩,但醇记得的只是母亲那张憔悴的脸。再接着,妹妹的哭声、皇太子来道别……再接着,就是他明王的册封大典了。大典过后,尺国公、克雅氏一族还有很多曾经来祝贺的人都因各种原因渐渐消声匿迹了。之后就是尺老将军那一大帮老臣子过来简直要把他逼上梁山般地把他作为与那两个后宫女人斗争的筹码。还有联商会那帮想着要囤积居奇奇货可居的奸商。
在别人眼中,这大殿,是醇有着光荣战绩的战场。对醇来说,这就是记录着他一切不快回忆的地方。他不喜欢这个地方,只要他一踏足这个地方,过去的不快就会像走马灯一样历历在目。就凭这些不快回忆所引发的忧郁足以掩盖一切情绪,只要他一坐上大殿的东座,他就能是最无情的神抵,有着最清醒的头脑,最高速精确的判断力,让所有有企图的人都闻风丧胆,让一切阴谋诡计都在这大殿止步。可是,千时家大小姐出现在这大殿的话,那明显就要成为特例,那将是醇第一次有了眷念这座大殿的回忆,会头脑发昏,手忙脚乱的特殊经历。
踏进大殿见到谦和一刻,平时准备好的所有情绪、手段全都蒸发了,手心不知不觉满是汗水,当屁股坐到椅子上时,醇就整个人都僵了,除了喝茶这个动作天天做还算流畅之外,其他动作都生硬了。停留在这种状态下,偏偏谦和还天真无邪目不斜视地把他盯得那么紧,醇试过趁着喝茶用茶杯作掩护自茶和手指间的缝隙偷看谦和。谁知一看,一汗如豆自额上渗出,汗水顺眼角边边而下一直落到下巴。晕糊了,以谦和此种阵势,恐怕耗到太阳下山也还有余劲。醇垂目瞧了瞧茶杯,杯中的茶叶早就干了,三杯过后,他也没敢再命人添茶了,根据过往经验,这样子喝下去,不撑死也得往茅厕跑的,那多不文雅。虽然醇心里也渴望谦和能在王府多呆一会,但……醇无言了,闭目蹙眉。他果然还是没有办法把谦和的行动揣测好,这和千时家风头火势的,他迫不得已请谦和替他办事,本想着会招来联商会的百般阻挠,可不但没有,谦和出现了,还是坐着从联商会旗下轿夫租来大轿大摇大摆从正门进来的。醇听说后就深叹了口气,这大小姐居然连自家名下来往的产业也不认得,以为只要不召家里的轿子就可以了,真把醇给汗死。这样一来,谦和到王府千时家的人肯定都知道了。那也就算了,这从正门惹人耳目地进了来,她的到来恐怕全城皆知,她一个黄花闺女也该一办完事就离开免得招人话柄。很可惜,如醇所知,谦和还是一如往常天真幼稚,舍心随意得让人心寒,在大殿一坐就是半个时辰。
意识到不能再拖了,醇也没有再拖下去的本事。放下茶杯,要引人注意地轻咳了一声。可是这一声,引来的只是楼上矢和羽林的注意,谦和纹风不动。
这次轮到矢汗颜了,轻对羽林道,“你说这要耗到什么时候啊,这样下去,就是明王也招架不住。”
“这你放心好了,想吃咸鱼就准备好挨渴,这些他一定已经计算过了。”羽林不以为意,继续观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