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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睛。当日,先皇的宠妃沈贵妃一朝沦落成泥,被贬入冷宫,怕就是太后的杰作吧。”
郭宜并未抬眼,淡淡道,“你倒是知道的清楚——那亦是她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
“沈贵妃一生的清白,毁于一旦。如果沈贵妃不是当日冠宠六宫,夺了太后的风光,想必太后亦不会下此狠手吧。”我冷笑道。
郭宜手里转动的佛珠停顿下来,脸上的肉颤抖了一下,淡漠道,“沈思月凭何就敢称冠宠六宫?先皇宠她,不过是凭她一脸的狐媚相而已。话又说回来,若是先皇真宠她,又何至于让其沦落冷宫,生不如死呢?”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顿时一窒,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反驳。心底淡淡的凉意漫上来,“太后所言极是,可见自古以来,君恩稀薄并非传言。太后一生杀人无数,沈贵妃清白一生,能有此惨淡下场,想必亦是太后一手促成的好事吧。……”
郭宜睁开眼,淡淡瞥向我,嘴角挤出一丝冷笑,“对于沈氏,哀家从未瞧上眼,以色侍人,断不会长久。先皇容她次次出宫,曼以为自己就是先皇的掌上明珠,可以肆意妄为。一面恣意享受着先皇的恩宠,一面却是在宫外私会外人。这点,恐怕常玉容常太妃怕是知道的比哀家还要清楚……”
“住口!”我脸色一寒,咬牙道,“若不是母亲在宫外遇到京城名医齐增,恐怕这一辈子亦别想怀上先皇的孩子。这点,如太后所愿,太后怕是要比谁都清楚。母亲深爱先皇,冒险出宫求子,若不是太后手眼通天,母亲怎会在宫外有如此不堪的境遇?”
郭宜静静听我说完,忽然笑了出来,“本宫瞧着你,小时候也是个伶俐的,怎么越长反而越糊涂呢?这沈氏吃亏就吃在空长了一副狐媚相,对身边的人从不加以分辨,不然何以有如此下场?”
听着她话里有话,我心下一沉,不动声色,“那就请太后指教。”
“你且坐下,本来这些前尘往事,哀家提也懒得提。”她瞥了我一眼,淡淡道,“你倒是个有孝心的,念念不忘你母亲的事,今日哀家就给你交个实底……”遂仔细打量了我一下,唇角的冷笑一闪而过,道,“你还年轻,自以为在宫中的伎俩能瞒得过任何人,哀家瞧地倒是一清二楚。只是,碍于哀家那不争气的儿子,哀家倒不想去多说什么。哀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媳妇倒是不少。这么多的媳妇,哀家瞧得上的亦没有几个。哀家瞧着都替自己的儿子着急。宫中嫔妃争风吃醋,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哀家说这些,就是告诉你,这争宠的事儿不仅是现在,在哀家当日的时候,亦不是鲜见。这沈氏,自以为有了先皇的恩宠,并未将哀家放在眼里。哀家给她一点教训亦是在情理之中。”
“所以,你明知她体寒难孕,还在她的药里下了毒?”。
郭宜凤目微斜,哼了一声,“哀家想教训她,倒不至于如此下作。恐怕这些是常玉容,那已去的常太妃告诉你的吧。”
郭宜微眯起凤目,眼神悠长,似在回忆着什么,良久,才收回目光,淡淡道,“先皇宠妃颇多,怎会就一个沈氏呢?哀家在先皇那里,只算得上是先皇的结妻子,相敬如宾而已。那常玉容,才是先皇的最信任的人呢。”
她转眸向我,凌厉的眼神一扫而过,“沈氏,只是面目有三分像先皇昔日钟情、念念不忘的雪琼大公主。那雪琼大公主是高祖时锦王爷的女儿。哀家倒不曾见过雪琼大公主,只是在先皇的书房里见过那一幅卷轴。她站在一棵玉兰树下,完全不似凡人……看到她,只会让人想起天上的仙女……”郭宜似乎沉浸在往事里,手上转动的佛珠亦停了下来,随即道,“因着哀家入宫为后,雪琼大公主便誓死不嫁。”
她悠悠叹了口气,“雪琼大公主死的时候,先皇三日三夜未曾上朝,一人在御书房呆了整整三日。三日后出来,人都瘦了一轮……”
我坐在那里,一股凉气慢慢从脚底升起。
“所以,”她似有些好笑,“说沈氏是先皇的宠妃,未免有些自夸。”她横了我一眼,继续道,“不过,因着沈氏的相貌,倒沾了雪琼大公主的光,先皇对沈氏的恩宠确实有一阵如日中天。你如今在这宫里,亦经历了不少,想必知道沈氏获恩宠,其他嫔妃不会坐视不理吧。倒不用哀家出面,想让沈氏失宠的大有人在。这常玉容,便是其中之一。所以哀家说,给你母亲下毒,还轮不到哀家呢。”
昔日常太妃说起这些的时候,莫不是证据确凿,信誓旦旦,如今太后这里却是另外的一番说辞,一时真假难辨,我垂眸,正要开口,郭宜又继续淡然道,“常玉容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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