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河上碓(第2/2 页)
那两条商路,打头的段玉衡和张大轮流按照寨主的指示往前走,不问去什么地方。
葛谨风欲问又止,晓得她那点小伎俩,就如同单于的鸣镝,要练部属的唯命是从。看她闭目凝神,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安安静静的练炁,自己闭起眼睛来,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容易心软,太容易放下戒备?
一路无话,这一天走的甚快,走了七十多里,在路边脚店里暂且容身。
第二天依旧行路,山林里有些拦路抢劫的人,见他们骑士多过货物,个个精明强干,又插着卧虎寨大旗,各自避让。
第二天夜里出了南柯府,进入狄州,这里有一座河边的磨坊,水流湍急,借用这天然的力量,水车带动磨盘、那砰砰作响的水碓始终不停。风中还飘荡着些许酒气和发酵的气味,木屋外堆放着大量封好的酒坛和空酒坛。几十只鸡鸭鹅在笼子里胡乱扑腾,屋子前后冲出来七八只凶恶异常的猛狗,冲着车队狂吠不止。
一声呼哨声,七八名只穿裤子的健壮汉子和九名只穿小褂和短裤,露着胳膊腿的健壮妇人奔出来,来到近前纷纷抱拳:“段哥哥,寨主有什么命令?”
“今年新酒还没酿成。”
“嘘嘘嘘别叫!是大王的人。”
葛谨风大吃一惊,捂着嘴小声问:“这是你的产业?”私酿?盐酒铁都是官营,你全都插一手,也太为非作歹了吧,天王要是知道你做这些事,得亲自带兵来杀你。
文蜀颔首。
老邬一挑车帘:“大王亲自前来查验。”
文蜀这身装扮说是普通农妇也像,只是一抬眼间,就令人心里一突。她仔细审视这些人的:“今夜就宿在这里。”
为首的妇人已是四十多岁,满脸横肉皮肤黝黑,肩宽腰粗,有人大腿粗的胳膊上顺着青筋扎了两条猛虎,一抱拳,粗声大气:“大王赏脸,孩儿们快去杀鸡。大王,五年前存下的陈酿该喝了,再放就沾了地气。”
“好,姐姐盛情难却。”
杀了三只鸡一只鹅,加上许多魔芋豆腐,浇些好酒好醋,两大锅烧出来,用鸡肚子里的小蛋黄和鹅蛋单独炒了一盘精致菜肴,给精致的寨主相公。
葛谨风气的吃不下饭,被她硬塞了一个鸡腿。到晚上半是烦闷,半是为了这里的味道混杂,酒气汗味混杂着脂粉气侵入墙壁,鸡鸭鹅的叫声伴随着虫鸣蛙鸣,还有水车昼夜轮转的吱嘎声,令他辗转反侧。
文蜀看他前两天高高兴兴,今日又开始生闷气,无语得很:“你又怎么了?总不会恋家不愿意出门吧?”不是吧,把卧虎寨当成家了?最柔弱的妇人都不会在被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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