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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死”,作者认为是“遗传因素造成的”,由于遗传,娜娜“在生理上与神经上形成一种性欲本能特别旺盛的变态”,这一点,左拉在这部小说中多处提到,他在第七章中援引记者福什利的登在《费加罗报》上的文章:
福什利的那篇文章的题目是《金色苍蝇》,写的是一个年轻姑娘,出生在一个四五代都是酒鬼的家庭,贫困和酗酒经过世代长期遗传,败坏了她的血液,在她身上演变成女性的神经失调。
左拉在写《娜娜》时,不少人说他闲话,说他喜欢描写下流的场面,左拉对这样的指责,为自己辩护道:
我的写作计划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出来的,我是通过《小酒店》描写娜娜父母的酗酒,然后引出娜娜。酗酒的原因是贫穷,而酗酒则又会导致返祖遗传以及她在长辈酗酒中得到的教育,由此形成娜娜的发展线索。贫穷、酗酒、卖淫,整条线应当是完整的①。
①见《左拉传》,贝特朗·德·儒弗内尔著。
娜娜有旺盛的性欲,她接待上流社会的衣冠禽兽,外出卖淫,还搞同性恋。左拉把它归咎于一种兽性,一种类似动物身上发出来的兽性,《娜娜》的第七章中这样写道:
《娜娜》浑身毛茸茸的,橙黄色的汗毛使她整个躯体体变成了丝绒。而在她的良种母马般的臀部和大腿上,在她富有肉感、有深深褶缝的隆起的肌肉上,蒙罩着一种令人动心的女性的阴影,兽性就隐藏在那里。
在左拉笔下,娜娜虽然是一个轻浮放荡、穷奢极侈、挥金如土的妓女,但她不是从内心愿意过这种生活的,她是资本主义制度的产物卖淫制度的受害者,是上流社会的淫徒色鬼的受害者。娜娜身上尚有一些下层女子的可取之处。她向往正常的小家庭生活,与丰唐结婚后,断绝了与原先所有情人的关系,不愿再去演戏,她嫌雇人花费太大,想自己从事家务劳动,她像家庭主妇一样到市场买菜,她不甘心演荡妇,盼望演正经女人,她在儿子小路易的身上,倾注纯真的母爱,她向往乡间的纯朴而健康的生活,她同情、怜悯穷人,把仅有的钱捐给穷人,她生活在豪华的公馆里,但内心感到空虚、寂寞。但这些优点在娜娜身上始终未能占据主导地位,她始终未能摆脱纸醉金迷的生活,始终未能与娼妓生活一刀两断,这是因为第二帝国时期的社会太腐败,恶势力太强,把她团团围住,她的灵魂被腐蚀,她无法摆脱那万恶腐朽的环境,无法打破套在她身上的枷锁。
《娜娜》“具有尖锐的揭露性,是暴露文学的一个成功的典型。作者力图通过娜娜的沉浮兴衰,表现第二帝国时期那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糜烂,暴露娼妓社会所赖以存在的资产阶级上流社会的淫乱与腐朽。”①《娜娜》所写的是一个妓女的短暂的一生,实际上是第二帝国时期的上流社会、达官贵人的道德败坏史,预示着第二帝国正在走向深渊,走向崩溃,走向灭亡。
①见《法国文学史·下》,柳鸣九主编。
在《娜娜》中,左拉揭露的是整个资产阶级上流社会的荒淫与糜烂,从贵族阶级小少爷乔治·于贡至王室侍从缪法伯爵及国务参事、缪法的岳父舒阿尔侯爵,他们虽然身份不同,性格各异,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沉湎于女色,疯狂地追求肉欲,他们道德败坏,淫荡成性,生活糜烂透顶。他们被娜娜这只“从郊区垃圾堆里飞来的苍蝇”,这只“带着腐蚀社会的酵素”的苍蝇一一毒死,他们有的自杀,有的破产,有的坐牢,有的妻离子散:乔治是一个年仅十七岁、逃学的中学生,性欲似火,与娜娜鬼混一段时间后,要求娶娜娜为妻,因遭拒绝而自杀;乔治的哥哥菲利普·于贡,受母之命来管教乔治,但一见到娜娜,便迷恋上她,后来贪污团队公款,坐了监狱;旺德夫尔出身名门望族,拥有万贯家产,他挥金如土,为了赛马,在养马上耗费巨额财产,在皇家俱乐部赌输的钱令人咋舌,为了娜娜用尽了最后的钱财,最后把希望寄托在赛马中获奖上,由于在赛马中作弊,皇家俱乐部决定把他开除出赛马场,后来他在马厩中纵火,与赛马同归于尽;富卡蒙是一名海军军官,在海上漂泊十年,积攒了三万法郎,在娜娜身上花得不剩一个子儿,最后被娜娜逐出家门;拉法卢瓦兹是从外省来到巴黎求学的,他早盼望毁在娜娜手里,这样可以一举成名,他把继承的遗产、土地、牧场、森林卖得精光,最后连一百个法郎也没有,只好回到外省乡下,与一个叔叔生活在一起;银行家斯泰内是个精明狡猾的犹太人,他靠投机捞来的大笔钱和从穷人身上榨取的一个个铜板,统统落进了娜娜的无底洞,最后流落街头;新闻记者福什利被娜娜弄到手后,她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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