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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莪惊道:“多尼哥哥病了?病的重么?”
常之介道:“详情我也不尽知,只是听到京城的风声罢了。”东莪想起多尼待自己一向亲厚,当年冒然离京之时,因怕他阻挡,不曾事先告诉。想到竟因此害的他焦急至病,心中顿时很是不安。听常之介这么说,便道:“不用了,我放心不下,这里离京城不远,还是自己去看望他吧。”
常之介听她这么说,面上却流露迟疑之色,朝她脸上注目,又犹豫了片刻才道:“格格,你若是要回京城,在下……倒有一言相劝。”东莪仰头看他,他看看窗外道:“自格格当年离京之日起,便自宫中传出格格病逝之辞。恰才听格格所言,当时离开之时,曾给皇太后与信郡王留有信函,既已道明离别缘由,那……宫中又为何会传出病逝之说!在下心里暗思,觉得这其中怕是有什么忌讳的事!”
他目光在东莪身上略一停顿,又道:“人心难测……依在下愚见,这京城格格不去也罢。就由我代人传信给信郡王便是了。格格你看可好么?”东莪低头深思,过了一会,慢慢点头。常之介便将门外的常立唤进屋来,嘱咐了一番。
东莪只看向他的背影,沉静了一会,忽然道:“你既然当年能够随尼堪陪同我阿玛一同出京,理应是个不小的官职才是呀!又怎么会在这县城做一个七品县令?”
那常之介浑身一颠,站在门旁久久不动,东莪看着他的背影也是一言不发。良久,他方才慢慢转身,至东莪身旁的原位坐下,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这才道:“我原想与格格如此相逢,实是上天对我的恩赐。能为格格尽一分薄力便好,其它的事,实在是不想多嘴让格格伤神。”
他看看东莪道:“何况我还曾听闻格格与皇上、皇太后之间尚属亲厚。因而更是不敢造次。却没想到格格聪慧至此,看出了端倪。”
他叹了口气道:“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自王上仙逝以来,这朝中便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朝臣中俱是郑亲王的人,当年与王上出生入死的诸多满汉大将,无不被杀的杀贬的贬,几乎消磨殆尽,能保得性命便已是不易之极了。尼堪大人也已于前年告老还乡,退出了这一方是非之地。”
他抬头向东莪望来,目光之中满是愤慨不平。这目光在东莪脸上停了一停,便慢慢移向窗外。屋外不知何时已吹起阵阵疾风,墙角那围青竹的枝叶相互击打抖动,却给这初春之景,平添了一分萧条。
只听常之介缓缓道:“当年王上不记满汉之分,任人以贤,唯才而取,这才有了我等立身之所。在下能得到尼堪大人的重用,也全仰王上的推荐赏识。自立报效之日起,我自问所做从不曾愧对国家。可是却屡次遭到污蔑排挤,全得尼堪大人保存才得……!唉。那次听闻大人要告老归田,我赶到之时,大人已经走了。只是他留有一封书信给我,信上只有“刘睦遣使”四个小字。”
说到这里,常之介神色渐沉,独自出了一会神,垂首道:“我当时不知是何意,回家苦思良久,却忽然明白了他的苦心。”
他看看东莪道:“这’刘睦遣使’四字出自一个典故。汉时北海靖王刘兴之子刘睦曾派中大夫进京朝贺。临行之前刘睦召这位使者前来,问使者道:“假如朝廷问到我,你将用什么话回答?”使者答道:“大王忠孝仁慈,尊敬贤才而乐与士子结交,我当据实回答!”刘睦道:“唉!你可要害我了!这只是我年轻时的进取行为。你当说我自从袭爵以来,意志衰退而懒惰,以淫声女色为娱乐,以犬马狩猎为爱好。你要这样说才是爱护我。””
他微微苦笑道:“这四字用在我的身上,说实话是太看得起我常之介了。我一介小吏又怎能与那靖王公子相比。只不过,这官场中的生存之术,古往今来确是真没有丝毫分别。尼大人便是见我耿直不群,放心不下,这才出此言提点。也便是这般,那以后我纵情风月,得了个放诞无为之名,被贬到这小小县城来做个芝麻小官。但也正因如此,才保留下了这一条不值钱的性命。”
他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东莪向他注目,不知怎地却觉心上仿似变的沉重了一般,不是滋味。常之介转向她道:“叫格格见笑了,在下真是无理之极。”
便在此时常立来到了门外,他走出去与常立轻声说话,过了一会转身进来道:“在下还是先安排格格住下,让那伙人逃离之法,还是得细细斟酌。”
东莪站起来道:“不用了,我看我还是回去牢房吧。这些年来,我从未离开过他们身旁,长年相处,便如同亲人一般。我倘若不回去,是要教他们担心的。”
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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