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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来到床前,轻轻地将床幔掀开一角,床上的男孩背向床外睡的正酣,她朝这男孩注视了一会,轻轻伸手翻开他的锦被,露出这孩子所穿的玉色锦裤来。这人一直冷静稳当,此时却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微微发颤,轻轻拉开男孩儿的裤腰看了一眼,刹时间,全身如同被点了穴道一般,僵直着一动也不能动。
她的脸以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此时此刻这双眼睛中闪露出奇异的光芒,渐渐地一丝冷笑在这双眼中荡开。她轻轻盖回锦被,迅速退到窗旁,在黑暗中等待殿外侍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才自窗中溜出,在殿后一转,没了踪迹。
第十节 入宫(下)
自古一入宫门深似海,若是盼不得皇帝的到来,对这些看似荣耀无比的女人们而言,仅仅一句“度日如年”又怎能表达她们凄怨心绪的万一。何况皇帝也是人,人心便总是会有偏爱,有的妃子得以与皇帝夜夜相依,而有的却自入宫起终身未承恩露。就算是那些曾为皇帝诞下龙儿的妃子来说,若是得不到皇帝的心,与冷宫中的她们又有什么分别。所不同的也许便是在对坐孤灯时,想想孩子的将来,聊以自慰罢了。
又是一个夜晚的到来,佟妃倦怠地走进卧房,宫女要上前为她宽衣,哪知她今日心绪特别烦乱,摔烂一个杯子,将吓坏的宫女们都赶到屋外去了。宫女们面面相觑,走出屋子时不禁都伸伸舌头,知道主子今日心情不佳,连忙站到外面,躲的远一些,省是她发起怒来,自己无故做了替罪羊!
谁又不明白呢?眼看着皇上最疼爱的董鄂妃也就这一两日的事了,前些天别的妃子去请安都没事,偏偏今日佟妃去看望她时,正逢太医哭丧着脸走出来,皇旁大发脾气,把一旁的人全骂了个遍,却让佟妃碰上了。她好不容易放下身份去给一个自己平素根本瞧不上眼的妃子问安,却碰了这样一鼻子灰回来,哪有不气恼的道理!
佟妃闷声不响的坐着,还能怎么样呢?不受皇帝垂怜的女人是没有价值可言的,即使摔烂这一屋的东西,又能怎么样?那个女人为什么还不死?上天对她够好的了,再嫁之妇也能扶摇直上做到贵妃,不错。她是死了儿子,那又如何?只能怪她命薄,谁让她得到皇上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恩惠。早有人说了。这女人得到这么多不属于她地东西,必然是受不住的。眼下不就兑现了吗?只是她怎么还不死?还要拖很久吗?佟妃对着烛光狠狠地想着,手中的帕子绞过来又绞过去,都快拧断了。
她正想地出神,眼角带动,却见一旁似有人站立。她烦躁起来,这些奴才让她们下去怎么又来了?她转身正要怒骂,却见到一个陌生的宫女就站在自己身后。。。她惊愕之下,立刻便想张口狂叫,却见这宫女忽然欺身上前,伸手捂住她嘴,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会儿正有我地人在玄烨房里呢!你想他死,只管大声叫嚷就是了,”佟妃心里更惊。嘴巴又让她手捂着,只觉一口气上不来,双眼顿时翻白。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她觉得自己喉中有凉凉的茶水流入。忙吞咽了几口。神志立时恢复了,抬眼见到扶着自己坐到床上的正是那个陌生宫女。想起她说的话,顿时不敢动弹,将她送上的茶碗喝了个干净,这人这才放开她,自己坐到床边。佟妃与她互相打量,只觉眼前这宫女脸色奇特,木然而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只那一双眼睛透着灵光,也正静静看着自己。
可这目光却不知怎地又使她觉得背后阵阵发冷,佟妃瞟瞟窗外,盼望着怎么才能引起外面人地注意,却不料那宫女道:“别看了,此时若是有人进来打断你我的谈话,对你绝对是一桩坏事!”佟妃硬起脖子道:“你……你不要命了吗?擅自进入……这里,便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宫女眼中闪动笑意道:“这小小罪名与你佟妃犯下的相比,可不算什么!”佟妃一头雾水,怒道:“你……你胡说什么……”
宫女道:“我有一个小玩意想让娘娘瞧瞧,不知你可有兴致?”看佟妃不说话,她又道:“我对你全无恶意,你若是不出声好好的瞧着,我觉不会为难你和你的宝贝儿子!”佟妃听她这么说倒将心平定下一大半来,寻思着怎么过眼前这关,回头定然要让人将这宫女凌迟方能解恨,想到这里便点了点头。
只见那宫女起身到桌旁翻一只茶杯在手,倒了半杯清水,放到床旁的一张小椅上,然后自怀中拿出一把小匕首。佟妃见了凶器,总有些惊慌,往边上缩了缩身子,那宫女看她一眼,却举起匕首往自己左手小指上一划,两滴鲜血顿时滴落在了水杯之中,佟妃睁大一双眼睛,全然莫明其妙看着她。
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