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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亥时更声一过,莫言心下想到:若是计算的不错,这不二庄的护卫每一个时辰换一班人马守卫要道,每半盏茶的时间会有五人组成的小队经过同一地方,那么现在正是换班的时间,也是我的最佳机会。
想到此处,莫言不在犹豫,运起内力,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第一道门。
“李哥,辛苦您和弟兄们了。小的那正好有几斤上好的烈酒,李哥,您看明天能不能给兄弟个面子?”正要接班的大汉对着站在对面的人抱拳说道,那被叫做李哥的人只是点点头,没有搭理那大汉,却转身吩咐身后几人列好队,向第一道门走去。
那大汉讨了个无趣,却不敢有怒色,仍有些讨好的笑笑,招手让随他而来的几人按位置站好。一个矮个子的男人有些狗腿的凑到大汉身边,拿出身后别着的一把蒲扇,讨好道:“大哥,小的给您扇蚊子!”
那大汉满意的点点头,道:“还是你个猴有眼力见!”那矮个子听得夸奖,兴奋的恨不得手舞足蹈,继续谄媚道:“大哥,那姓李算什么东西,不就是这两个时辰守着二庄主的外院么,也敢给大哥您脸色看,狗娘养的,我呸!”
未待那矮子将口中的吐沫吐出去,只感觉一阵大力扇在自己的脸颊上,“哎呦!我的娘啊!”那矮子惨叫一声,在地上滚了两圈,摸着自己的脸,有些惊恐的看着那大汉。
只见那大汉呸的一声,甩甩手,说道:“你个泼杂货,日你个娘!懂个屁你!李哥也是你这种下货说得?那是贵人!顾少爷跟前的红人!管住你的臭嘴!”
那矮子听得大汉说顾少爷,脸色已经发白,哪敢再说一句话,只会捂着脸跪趴在地上不住的点头,引得那大汉与其他人不住地大笑。
莫言听到此处,默念一句:“魏惜朝,魏惜顾,魏天景,魏天奎……”当下便趁着笑声,借助两树之间的连接,向那李哥等人追去。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只见那李哥带着众人侯到由五幢三层八角楼阁组成的院子前,莫言轻起身形,足点檐壁,跃到阁楼顶层,放眼望去,原来这五幢八角楼是按照五行的位置分布建立的,而正中间却是一座有两层楼高的假山,让莫言奇怪的是,假山上蜿蜒着一座座藤架,藤架旁种的不是别的花,而是妖娆却又清丽的曼陀罗……
那些妖娆的曼陀罗在烛光的照应下显得迷离而不真实,莫言刹一见到满假山开的如此极致的曼陀罗,不禁有些怔忪,母亲原来最爱的就是这曼陀罗花,她仍记得,父亲为了给母亲庆生,十日不眠不休,跑到南疆,为母亲千里运了一株一红一白并蒂而生的曼陀罗,白色洁白如纯真少女,红色火红如热烈少年……
莫言还记得,当父亲拥着母亲介绍那株曼陀罗名为“缠绵”时,母亲哭了,顾不得莫言坐在身旁,扑到父亲的怀里边哭边喃喃道:“子更,子更,我们怎么办才好,我们怎么样才能永远在一起……”
那时莫言并不明白母亲话语中的无望与父亲脸上浓浓的悲伤,可是在父母离开后的千百个午夜梦回,她都会从母亲喊父亲名字声中惊醒,一声声“子更、子更……”
“主人!主人!”一声尖锐的鸟叫声将莫言从回忆中惊醒,抬眼望去,木位的房子前,只见一个挺拔的背影立于鸟笼前,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对着那男子欢快的叫着“主人!主人!”
莫言心下想道:见那背影,并不像已经见过面的魏惜朝,在这院内能被鹦鹉称为主人的,恐怕那男子定是魏家人了,只是不知是哪位魏家人……莫言趁着云彩掩月的空挡,悄悄潜去水位房子的西北方向,借着挺起的檐壁伏趴着,气沉丹田,掩藏了气息,将注意力放在那男子身上。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只见黑夜中一个暗影向那男子移来,那黑影到得男子跟前,跪了下去,抱拳道:“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那男子仍继续逗弄着鹦鹉,并未言语,那黑影二话不说,从自己的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左手削了下去。
映着墙上的灯笼,莫言分明看到那黑影额边的汗水,但那黑影既不包扎伤口,也不说话,只是直挺挺垂着头的跪着,约半盏茶的时间,那喂鹦鹉的男子终于开口说道:“念你跟随我多年,暂且饶你一命。”
莫言听了男子的声音,只觉得那声音极为让人难受,如同年久失修的铁门,突然被人打开,发出的“吱呀,吱啦”声,割的人心里难受的紧。
那黑衣男子似是松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撕下一块衣摆,包扎起伤口来。“你已经跟随我7年了吧?”那男子扑了扑手上的鸟食,慢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