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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平常又不见师父来到此处,平日是谁在做这气力活?”
便在此时,忽听脚步踏踏声传来,凌越沉吟稍顷,当即躲到一侧房后。这朝阳峰上就只自己与恩师哑仆三人,恩师功力深湛,脚步必不会如此沉重,这人定是哑仆无疑。探首一看,果然瞧到哑仆走来,只见他走至吊篮处,右手握住绳子,原本佝偻的身子突然起直,猛一运力,咕噜一声滚轮带动,吊篮已然拉起。凌越不禁一惊,殊不料哑仆身子瘦弱至斯,劲力竟然如此之大,想来是练有功夫的缘故。凌越暗暗点头:“华山派果然名不虚传,就连打杂的仆人都是武功好手。”再想到自己竟能投身华山门下,实不知如何庆幸。思量片刻,便即大步走出。哑仆恍若不觉,依旧奋力拉动滚轮,不过半柱香工夫,吊篮已然拉上。
凌越走近观看,只见吊篮中放着一些新鲜果蔬,想必是山下有人事先将吃食放入吊篮,而后哑仆再拖拉上来。哑仆俯下身去,细细挑选篮中之物,神态专注之极。凌越瞧着有趣,轻步凑近,猛一拍他肩膀。哑仆吓了一跳,急急起身转头,见到凌越调皮嘻笑神色,恼怒下挥了挥拳头。凌越哈哈一笑,俯身帮他挑拣蔬菜。哑仆见状无奈摇摇头,旋即矮身端起菜篮走回厨房。
自今而后,凌越每日天未破晓便动身下山,到达山脚后原路返回。刚开始一来一回总得花上五个时辰,回到山顶后已然临近中午,匆匆用饭后便闭门学读《论语》。上午练身,下午读书,这倒与一般学问人不同,白啸山瞧在眼里,却也未置可否。一个月后,凌越只觉脚步愈来愈轻,步伐也愈渐沉稳,下山上山的时间也缩至四个时辰。凌越喜慰不禁,他自知是体力渐长的缘故,正所谓气可鼓而不可泄,当此之时他也不敢有丝毫荒疏,用功反而越来越勤。
三月时间不知不觉间流过,这一天凌越再次来到白啸山房间,心中翻来覆去,不住思考可能被问及的题目。白啸山静静望他,见他神色坦然,并不像上次那般局促慌乱,面上不禁微笑。凌越眼观鼻鼻观心,反倒没有看见。两人均自默然,过了一会,凌越暗觉奇怪,忍不住抬头一看。白啸山咳嗽一声,道:“这里有《庄子》和《道德经》两部,你拿回去看看吧。”凌越连忙伸手接过,却也不马上离去,静候他下面吩咐。白啸山续道:“此乃道家之学,道家讲究顺其自然,这两本书你平日不用死读,遇到不明白的可先略过。”凌越应一声是,白啸山颔首道:“你生性聪颖,但年纪尚幼,一些道理以后才会明白。”凌越道:“徒儿晓得。”白啸山含笑道:“你明白就好,去吧!”凌越一呆,暗道:“莫非还不能习练武功?”踌躇片刻,刚要开口询问,白啸山忽道:“你下山上山要花多长时间?”凌越微微一怔,随即郑重答道:“开始时须用五个时辰,先下四个时辰足够。”白啸山道:“嗯,四个时辰……”沉思片刻,突然抬起头,说道:“等你只用两个时辰时,我便可传授你武艺了。”凌越闻言大喜,连忙跪谢,白啸山又道:“记着凡事顺其自然,莫要强求。”凌越点头道:“是。”微微一顿,问道:“师父不提问《论语》了么?”白啸山淡然道:“真正学问是自己领悟的,你自平时学习便是。”凌越轻轻点头,走出房间。
接下来日子里,凌越起早睡迟,用功之勤可谓达到极点,他只想早早习练武艺,这番辛苦倒也感觉值得。然而常言道“欲速则不达”,凌越初时一个月便可将上下山时间缩减一个时辰,如今三个月下来,体力虽觉足够,花费时间却仅仅少了小半个时辰。他心中不解,这日午睡时,思绪纷来沓至,辗转不宁,一心想找出其中缘由,如此睡意全消,当下起身走出房间。
出得房门,动身走向后山。这时虽是酷暑,山上却清凉异常,凌越轻轻舒了口气,转入山林。华山苍松闻名天下,东峰更是满山巨松,枝叶向下伸展,每有山风吹过,枝干争相摇摆,好似张手迎客一般。凌越待在华山半年,朝阳峰几已游览完毕,此时心中抑郁,当即在山林中闲逛起来,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处陌生山头,林木葱茏,环境清幽,令人心旷神怡。他也不知是*峰,只管埋头上山,待看到一处祠堂后方才知晓。这*峰景观多与一些旧闻典故有关,凌越不知究竟,也无心欣赏,当下足不停留折道而上,不多时便来至山顶。
凌越见远方云雾缭绕,景色宜人,精神不由一振。一瞥眼看到身旁不远处一块巨石,状若乌龟,好奇下迈步走近。踱步环视一周,凌越不禁心中感叹,山石虽然普通,但经风雨雕琢,竟能化腐朽为神奇,成就一处绝佳景致,造物之奇特果真妙不可言。叹惋良久,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这块山石本非如此,只是千百年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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