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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酒店之一,一座三层高的传统德式建筑。这家酒店的登记处在克格勃的控制之下,一旦某些有价值的西方旅客入住,很快就会有精通旅客所属国家语言的年轻女子上门。对克格勃来说,刺探情报是不择手段的。当然,他们的西方同行在这方面也不逊色。
德国情报机构近年调查了一个名为“日出”的行动计划,并且认为这个计划并没有随着两德统一和苏联解体而寿终正寝,换言之,普京当年布建的间谍网可能现在还在运作。这使德国方面相当困惑。受到德国情报机构调查的前民主德国情报高官和政府官员都不知道“日出”计划,当然受过训练的间谍大师即使知道也决不会透露。因此德情报机构认为“日出”计划实际上还在黑暗之中,很可能永远也不会真正见到阳光。
总之,普京和他的小组(其中有些战友现在成了他的部下),当时直属克格勃第一总管理局的弗拉基米尔·谢罗库夫将军指挥,卓有成效地进行着工作。
普京在德国五年的工作和生活使他得以观察联邦德国社会和经济的运作。他虽然常驻民主德国,但也经常前往联邦德国、奥地利和瑞士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资本主义的社会经济形态,有了切身的体验,特别是对市场经济和法律与经济的关系的直观了解。事实证明,有这样的经验是非常重要的。外派的经历使普京这样的克格勃官员眼界比较开阔,思想比较开放,因而也比较务实。普京在担任俄国总理和代总统之后,曾经多次表示对德国式社会—市场经济体制的好感,特别是对德国总理路德维希·艾哈德推动德国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做法,他深表钦佩。 。。
目睹历史剧变
1984年普京初次离开苏联的时候,勃列日涅夫时代已经结束,表面上苏联国内社会稳定,在国际上是和美国平起平坐的超级大国,克格勃也处在发展的高峰时期。但是,多年积累的体制问题已经给苏联造成了严重的内伤,甚至可以说,癌变的迹象已经出现。这种现象在国际关系中的表现就是苏联阵营的岌岌可危。民主德国作为苏联阵营的一员,尽管经济和社会水平在东欧位居第一,但是和联邦德国相比,仍然有很大的差距。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民主德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只有联邦德国的1/4,社会生产率只有联邦德国的30%,职工的收入只有联邦德国的1/3,进出口总额只有联邦德国的1/10,科技水平比联邦德国落后10~15年。
20世纪80年代末期,西方演变苏联东欧阵营的主要方向是民主德国、捷克和波兰。长期处于冷战的环境、苏联的影响和控制、西方的渗透和压力、长期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不平衡以及民主德国执政党本身的失误,这一切都使民主德国的国内形势逐渐紧张。尽管民主德国政府筑起了坚固的“柏林墙”,希望用钢筋水泥的建筑和武装军人阻止民主德国人移居联邦德国,但是仍然有大量公民采取各种手段出逃西方。
与此同时,民主德国社会生活陷入混乱之中,各地的游行示威不断,社会秩序混乱,生产已经受到影响。新纳粹组织也出现了,他们攻击的矛头对准了犹太人和苏军。德累斯顿是新纳粹活跃的城市之一。这种暴风骤雨般的巨大变化是普京从未经历过的。在这样的大风大浪中,个人是无能为力的。这种复杂的局势肯定对正常的情报搜集工作会有影响,而且苏联国内的局势也越来越混乱。公开报道中从未提及普京对这场巨变的感受,但可以想象,他的感受决不会是兴高采烈的,而毋宁是迷惘、困惑和痛苦的。毕竟,他为之服务的克格勃是苏共的情报机构,又和民主德国的官方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现在苏共领导人导致了民主德国的变化,而巨变的结果是新纳粹对苏军的攻击:德累斯顿的大街上出现了“占领军滚出去”的大标语。普京从小受到爱国主义的教育,他的两个哥哥死于列宁格勒被德军围困时期,现在纳粹居然卷土重来,普京的内心想必很不平静。
对普京小组的直接冲击终于发生了。柏林墙倒塌之后,德累斯顿有人冲击了民主德国情报机构的办公楼,接着又有人来到普京小组的所在地。过去这里的武装警卫这时已经撤销。普京单枪匹马先将人群阻挡在门外,然后要求附近的苏军基地派人来支援,因为办公室里有克格勃的机密文件。苏军起先没有答应。普京独自和人群对峙,他很镇定地和示威者交涉,要求他们不要冲击这个地方。数小时后,苏军抵达,驱散了人群。普京当时的感觉是:苏联已经不复存在,已经消失了。很明显,苏联正在生病,而且是不治之症——权力瘫痪。
普京作为旁观者和见证者,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