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第2/2 页)
了两个世纪。
她的心就像被架在火上反复烤着,她能从他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声里听出他隐忍的疼痛,有潮湿的水雾漫上她的眼睛,她不敢再按亮手机屏幕,怕他看到自己,也怕自己看到他失去血色的脸。
可是黑暗中,却有温热而粗粝的指尖擦过她的眼角,将涌出的水雾小心翼翼擦去。
“别怕。”她听见他的声音低低响起,“我在。”
没有华丽的辞藻修饰,也没有信誓旦旦的保证,就只是最简单的几个字,却瞬间在她心上卷起了漫天海浪,海水扑灭了啃噬她心脏的火焰,温暖的潮汐朝她涌来,将她紧紧包围。
“阿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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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已经停了。
郁盛的额头从手侧滑落,瞬间醒了过来。
暮霭四起,秋的寒意从开着的窗缝外渗进来,潮湿的水汽随着呼吸进入她的身体,让她顷刻间清醒过来。
这是医院的单人病房,秋屿到底还是对她说了慌。
被他护在身.下.的她安然无恙,可他护着她躲到桌下之前就已经被砖石砸到了后脑,再之后,一根折断.裸.露的钢筋扎入了他的小腿,加上砖石倾轧失血过多,能一直以肩背撑住桌面整整两个小时,就连救援队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也幸亏这栋旧屋建房时使用了钢筋,虽然屋顶被泥石流压塌,但因为建筑还算坚固,一侧墙体没有全碎,斜斜的支着留给下面一丝喘息的机会,他们才没有窒息而亡。
只是那两个小时耗尽了他所有体力,秋屿从上救护车后就陷入了昏迷。
郁盛从沙发上站起,走去窗边将开启的缝隙关上,隔绝了外面因下雨而渐寒的空气。她转身看向病床上的人,他还在昏睡,双眼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让她很不习惯。
郁盛拢紧衣襟,将颊边的发丝夹到耳后。
她身上这套衣服是在医院超市临时买的,款式老旧,颜色沉闷,但即便是穿着这样土气而难看的衣服,她站在窗边回身撩发的模样依然令走进病房的人感觉惊艳。
顾觉觉得今天的郁盛似乎和往常有一点不同,眉宇间的乖软之意被清冷的静色所取代,那双墨黑的瞳落在病床上的男人脸上,专注认真,哪怕病房的门发出声响,视线也分毫未移。
这种专注,令顾觉心头不悦,只是这丝不悦很浅,浅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去探究。
他反手关上门,力度比之前略大,这次关门的动静终于让郁盛侧过视线。
顾觉对上她墨黑水润的瞳眸:“我刚刚才接到通知,你没事吧?”
“我没受伤,受伤的人是他。”
他并没有多留意病房里侧病床上的人,上前托起她下巴,确定她连一丝擦伤都没有:“你没事就好,走吧,带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去。”
郁盛没有应,反问:“你不问我,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他再次朝她投去视线,终于确定她眉宇间的清冷之色并非错觉,他微微拧眉。
郁盛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已经犹自说了下去:“首先,对方是有备而来,一共三个人,一个年轻女孩降低我的警惕心,另外两个男人负责拦住我的去路。”
她当时应该再仔细一点的,那个女的在洗手间问她借女性用品的第一时间她就该反应过来。洗手间对面就有小超市,真有需要哪里还用得着和人借?
“其次,我醒过来时听见他们在隔壁对话。他们不求财,而是受人指使要给我一点教训。最后,我有随身携带防狼喷雾的习惯,但这件事没人知道。不知怎么的,对方居然会知道,不仅提前提防,还给我准备了效果极强的迷药。值得一提的是,防狼喷雾近期我只对一个人使用过——”
她看着他,语气轻缓,“那人,是暮樱的助理。”
他一语不发的看着她,面色凝肃。他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顾家顾觉的未婚妻被人绑走这样的大事,他在得到消息的第一刻就已经派人查过。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根据已知讯息,他能猜到是谁做的。
因为考虑到这件事对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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