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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团总今天不是有要事要训话吗?”吴六福却不肯罢休,将邓全发推到一边:“你别管,我今天要让他知道厉害!”他转向李思贵:“小子,你是谁家的,叫什么名字?快报上来,少爷我刀下不杀无名之鬼呀!”
李思贵被打反而停止了哭泣。他父母生了八个孩子,只养活了他和姐姐思菊。但姐姐很小就被卖给邓全发家,给邓全发当童养媳,李思贵很小就挑起了家里的生活重担。李思贵虽然个子长得矮,又很瘦小,但脾气倔强,宁折不弯。当吴六福的狗咬伤了笨笨时,他还只是心疼和伤心。但是当直接对他进行欺辱时,他的愤怒突然地暴发了。只见他蹲下身体突然窜到吴六福近前,伸出小手一下子抓住了吴六福的阴囊用劲一揑,吴六福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立即倒在地上捂着下阴缩成一团。李思贵则骑到了吴六福的身上,两只拳头向吴六福身上乱打起来。不过他的拳头力量就不太大了。
吴六福这时已经再无斗志,只会一边嚎叫、一边求饶。李思忠和邓全发赶紧冲上来,将李思贵拖开。吴六福挣扎着站了起来,下阴的疼痛已经缓解了。吴六福指着李思贵骂道:“你这个小免崽子,竟敢对我下黑手,我饶不了你!”他对李思忠和邓全发说:“给我狠狠打这小子。”
李思忠却对他说:“少爷,这是我叔伯兄弟李思贵。我正想跟你说,你就急急地动了手。要我说,你的狗已经伤了他的猪,你也教训过他了,我再教训他几下给你出出气,这事就算了吧!”
邓全发也小声地对吴六福说:“他是我童养媳妇的弟弟。他家穷,一只小猪就像是命根一样。让思忠打他两下就是了,你就别太生气了!”
吴六福平常大多数时间是随自己做民团团总的爸爸住在县上,只是有时回到爷爷也就是吴团总的父亲吴老太爷家住些日子,对村里的人际关系不是太熟。一听说带来的两个“手下”都与自己的对手有些亲缘关系,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他看到李思贵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觉得就这么罢手,面子上过不去,就对李思忠说:“既然是你们李家的人,你叫他给我磕一个头,我可以饶了他!”
李思忠对李思贵说:“思贵,吴少爷已经饶了你,你快给他磕个头谢谢吧!”
李思贵说:“他的狗咬伤了我的笨笨,我要他赔!”李思忠拉李思贵到一边说:“你已经闯了大祸了!这是县上吴团总家的少爷,本乡吴老太爷的孙子。要是让他爹派人找来,只怕你全家不得好!”
李思贵说:“我不管!他他的狗咬伤了我的猪,……”这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一回头,见是李芳文。
李芳文一直担心吴六福将事情越闹越大,如果引来吴团总的民团团丁,吃亏的不只是李思贵,只怕他一家都会受牵连。因此,他悄悄对李思贵说:“带着笨笨赶紧跑,回头我们再商量!”
李思贵虽然倔强,但平常很听李芳文的话,他扭过头狠狠地瞪了吴六福一眼,抱起地上的笨笨,向来路跑去。吴六福一看李思贵跑了,气得在李思忠后背上敲了一拳:
“你们把他们放跑了,还不快去追!”
李思忠和邓全发赶紧对吴六福说:“让他去吧!这小子野得狠,身上总带着刀子,打架不要命,他家六个兄弟都被他克死了!”吴六福一听,心里也有点怕。他指着李芳文问:“小子,你是和他一伙的吧?”
李思忠赶紧说:“他叫李芳文,虽然年纪小,却是我同宗的叔叔。和刚才的李思贵是一起放猪的。”
李芳文说:“我只是帮思贵一起找猪走到这里,吴少爷难得到乡下来,不知道我们这儿一只小猪就是全家一年的指望。你们忙吧,我要去放猪了!”说完,转过身向坡上走去。
李芳文回到放猪的坡上,看见李思贵仍然在照看着笨笨。笨笨流了许多血,腿骨也好象被狗咬断了。李思贵哭丧着脸,何洪全和何洪福也在帮着用树叶和草藤将小猪的伤包起来。李芳文走过来对李思贵说:“别哭了!这年头,人死了都不稀奇,我们都见得多了。一只小猪算得了什么,别惹出杀身大祸就是好了。”李芳武拿来了几个树叶包,对李芳文说:“这是分好的烤蚂蚱!”李芳文摆了摆手说:“都给思贵吧!”他想了想,又说:“只要吴老太爷不派人来找思贵家麻烦,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吧!只怕这些老爷不会放过的。”
李思贵好像也有些后怕,再说笨笨伤得很重,回家不好向老爹交待。等到天色晚了,孩子们赶着猪向回走。李思贵畏缩地走在最后,慢腾腾地向家中走去。等到他抱着小猪走近家门,父亲李芳福正呆呆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