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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耗费了铺天盖地的钱财,光裱糊的纸人纸马纸官宅就有二百件。  
第四章(5)
纸扎匠在请示总管穆先生时问,这兵是糊什么样儿的?是清朝的兵还是现在的兵? 穆先生倒有些犯难,就去请示大老爷。 大老爷说,当然是大清朝的兵,难道还要现在的革命军吗!大老爷正穿了一身重孝站在大门口迎来送往吊孝的宾客,他的嗓子已经有些嘶哑。二老爷和二太太也站在大老爷的身后,只是大太太因为怕伤了胎气待在内宅没有出来。按着当地的习俗,凡是上门吊纸的人,不论贵贱,不论大小,死者的后辈儿孙都要在大门外跪地相迎。大老爷和二老爷以及二太太也不例外。 保和堂蒋家的人谁也没有料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人当然就是段四,这时大老爷口中那革命军三个字刚刚落音,段四就把话接上了。段四说,蒋兄台此言差矣,清朝的兵和现在的革命军不一样的不仅仅是头上的辫子和穿戴,还有武器,他们是大刀长矛,而现在的军队是嘎巴响的洋枪洋炮,你说哪个更厉害些?段四身穿灰布军衣,头戴大檐帽,披了黑色斗篷,脚蹬皮靴,手上握了一条马鞭子,眼上戴了一副墨镜,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两名马弁。 大老爷以及所有在场的人目瞪口呆,许久回不过神来,最后还是大老爷抱了拳问段四前来何干?却没有任何款待的意思,表示上次割辫子的过节仍然没有解除。 段四不理这些,双手抱拳,对大老爷及所有在场的人说,段某不才,奉田维勤田师长及何隆恩何县长前来吊唁,蒋老太爷不幸谢世,让京西亮星陨落,山水蒙阴,蒋老太爷生前恩泽四方,德信为生,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饱读诗书,荣耀乡里,即是晚生当年也受诲不浅,如今老太爷撒手人寰,怎不叫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说着,便深深施下礼去。 大老爷在经过瞬间思考之后,带领蒋家所有晚辈口中呜呜哭着,冲段四跪倒在地。 段四赶紧上前一一拉起,并且在搀扶二太太的时候格外轻柔小心,口中不停地说,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段四在蒋老太爷的灵前念了何县长亲笔写的祭文,又上了供品。祭奠之后,段四被迎进内宅,由大老爷陪着叙旧,二老爷和二太太依然在大门外迎候吊纸的人。 段四的到来,首先推翻了纸扎匠裱糊清兵的决定,段四跟大老爷和穆先生说,还是糊现在的兵吧,糊一个连,有枪有炮,到阴间也吃不了亏,目的不就是保护老太爷吗? 大老爷和穆先生觉得也对,于是把裱糊清兵的决定改成裱糊现代的兵,糊一百二十个,不多不少一个连。 段四没有等到一个月以后蒋老太爷出丧,按段四的说法是忙,忒忙。在第二天,段四就骑了马回县里去了。 后来蒋老太爷出丧时,光纸马官宅纸兵就排了三里地,前头灵柩抬到镇南的墓地去了,后面的纸扎物还没有出镇子。四邻八乡的人全来看出丧,道路两旁排了满满的人,像赶集赴庙会一般。 蒋大老爷及蒋家所有的人个个一身缟素,跟在灵后一路哀号,吹鼓手的喇叭声和着嘶哑的哭声将田野震得前后齐鸣。出殡的喧闹声从清晨一直到晌午才算结束,蒋老太爷的去世为当年风水先生关于鱼儿上树驴骑人的预言做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保和堂发送了老太爷蒋翰雉,杏花就闲了,大太太说,跟着二太太吧,秀儿走了,她一直没有使唤丫头。于是杏花就跟了二太太,二太太依然让她睡在东厢房里。 在杏花来银杏谷之前,二太太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那个膀来抚弄,然后抱了它入睡,每夜倒也睡得安宁。二太太没有对这玩艺想得更深,她甚至不愿想象它的真实用途,也许它只是个样子,二太太想,应该给它起个名字,就叫小棒槌。二太太当然不知道这个小棒槌的真实名称叫膀。 完全是因为杏花无意中的一句话,二太太对小棒槌的含义有了另外的认识。 杏花说,你知道怎么才能生儿子不?我知道。 二太太说,你说说,怎么着才能生儿子?  
第四章(6)
杏花说,清明节上祖坟的时候,从路上捡个小棒棒石头,样子要像男人裤裆里的那东西,拿着它绕坟头转三圈,心里头求告祖宗保佑你生儿子,完了把它揣在怀里带回来,夜里放在被窝里,保准生儿子。 二太太几乎不敢相信杏花的话,她认为杏花的心思比一个嫁了人的少妇还要胆大妄为。你听谁说的?二太太问杏花,你一个丫头家咋知道那么多? 杏花说,老太太,我跟着老太太好多年,她什么都说。 二太太这才想起已经过世的老太太来,那是一个热心肠的女人,如果不是杏花提起来,她几乎忘了保和堂曾经有过一个老太太,她在老太爷蒋翰雉之前去世,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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