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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风扶住花含影道,“花姑娘,你的话对我们很重要,你尽量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地告诉我们好不好?”
花含影点点头,“那确实是一年前,我是在崖边拾野菌,看见有人躺在山顶,就爬上去,见是位相貌很英俊的公子,”她脸红了红,“他背后有很长一道伤痕,好像是被剑刃一样的东西划出的,手上腿上全是这种划痕,血染了一身。当时他在用手挖土,旁边搁着一架古琴,我刚走过去,他看见了就低声说,‘帮帮我。’但他望了我一眼就晕过去了。”她望一望阿风问道,“你们是问他吗?”
阿风挥一挥手,“继续说,或许就是他!”
“然后,我怕他死掉了,就扶他回了家。我爹学过医,说那些划痕全是剑伤,恐怕是遭许多剑术高手的围攻。”
“就是他教你弹的曲子?”
“是啊,爹头一天给他上药,他第二天就下了床,问我会不会弹琴,我说我们山野农家哪里会这些风雅的东西,他却只笑一笑,说不会可以教我啊。一直过了两个月我才学会了那首曲子,他很是高兴。然后他就把琴埋了。我问他为什么把琴埋葬,他说他要把过去埋葬,并且要在长江上下游各开一家观琴苑,还说欢迎我去。”花含影埋下头,“可是我爹说欧阳公子是江湖中人,恩恩怨怨打打杀杀,我一个姑娘家不应该卷进去,所以根本不许我下山。”
“啊!”秦杏子惊呼一声,“你已经下山三天了,你爹见不着你岂非要急死。”花含影肩膀猛的一晃,眼中闪过一丝苍凉,“不,不会了。爹不会急了,永远都不会为任何人着急了。”
花含影凄凄苦笑一声,“早上我出门时爹还好好的,回去时他就死了。”说罢两行清清的泪珠儿顺着脸颊只往下滚。
秦杏子这才明白过来,回想起那日初遇花含影时,她的确是一脸惊恐,想必是见了父亲猝死而吓得跑出来求救,当时还以为她是只一碰就要哭的娇娇狐狸精呢。而今,她竟将父亲猝死一事按下三日不谈,反先说那欧阳公子一事,未免又有些不通情理,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内心深处究竟是太坚强,还是有些麻木无情。
正思量到这里,猛然见舞风铃轻轻挽住花含影的手柔声道:“带我们去看一下令尊的遗体好不好?”
花含影不知所措地看一眼舞风铃,“你们,帮我找杀死我爹的凶手?”
阿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舞风铃,“既已是朋友,理当如此啊!”
花含影投去感激的一瞥,“爹就在山上的屋里。”
“走啊!”舞风铃的眼睛射出一道莫测的目光,让人觉得她刹那间神秘了许多。
花含影又弯腰拜一拜款款移向屋外。
山,离客栈并不太远,可也不算很近,一路上出奇的僻静,竟没有一人发话。其实秦杏子倒是很想讲话的,可是和谁讲呢?
花含影?刚刚死了父亲,可别讲着讲着哭了起来,那太难安慰了。舞风铃?今天一直怪怪的好像嘴里含着只鬼物,一开口就会放出来似的,还是少点麻烦的好。阿风?瞧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搞不好和他说话他根本就听不见,那太划不来了!
想这种复杂的问题是极度浪费时间的,所以在秦杏子把这事想清楚的时候,已经到了山脚下了。
突然花含影惊叫一声,身旁阿风猛的抬头看去,只见山上林中霍地飞出一片黑影,再看竟是数十只漆黑的纸鸢乘着春风破空而来,纸鸢尾上当然并非飘飞的纸带,而是一对对锋利的钢爪。
舞风铃睁大眼睛,迅速俯下身,而那纸鸢却快得吓人,雪亮的钢爪已扣住了她的衣领。
“哼,纸畜生!”秦杏子甩发,银丝数十缕地划向纸鸢。
“啾!”不知是那纸鸢上装了鸟笛还是纸气相擦;那纸鸢竟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秦杏子惊呼一声;刹那间连丝带人一同被带到天上。
蓝光一闪;阿风短促地喝一声“着!”秦杏子身上韧如精金的银丝应声而断,但人却“呼”的一声从半空中摔落下来。
“风铃!”阿风长呼一声,纵身跃入半空,秦杏子捧着摔得发昏的脑袋朝空中望,阿风手中竟不知何时凭空多出一根优美修长的棍棒,棍长如臂径粗如臂,通体晶莹,泛着碧蓝,仿佛在阳光的照耀下要透亮了,但却又如秦淮之水,望不穿看不透。阿风出手太快,那笔直的棍只在瞬时闪现,刹那便在他的指间转成一汪水蓝,恍若舞着一朵浪花。
半空中漆黑的纸鸢猛的变了阵法,身身相连,翅翅交覆遮了半边天,而舞风铃纤小的身躯早已不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