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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初我不去掏那些鸟蛋,妹妹肯定吃不到有营养的东西。看着黑瘦的妹妹,那个时候的我很不甘心。穷人家的孩子为了生存,总能找到相应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当时去树上掏鸟蛋,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也想过一些其他的办法,妹妹再大一点的时候,我就领着她到田地里捉蚂蚱,然后烤了给她吃。
青蛙、豆虫这些东西妹妹都吃过,吃这些东西就当吃肉了。妹妹也不怕,还很喜欢。我还给她掏过斑鸠、麻雀,给她烤着吃。至今回想起来,妹妹来到了我这个贫困的家里,受了很多的苦。由于家庭所迫,妹妹和父亲都要靠我来养活,我,很想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可是贫穷并没有因为我的努力和他人的同情而稍稍远离我。
最难办的是妹妹晚上睡觉。妈妈在家的时候,妹妹晚上睡得特别好,从来不吵不闹。妈妈走了以后,她特别爱哭,还经常尿床。家里只有一床被子,尿湿以后,我先用灶灰把尿吸干,然而躺在上面,用体温把湿的地方吸干。有时一个晚上,床被尿湿几次,这里还没有干,那里又湿了,反反复复,弄得我精疲力竭。睡不好不说,因为天凉,气温低,又躺在尿湿的地方,我经常会感冒、发烧。尽管每天都满面倦容,但每当我看到妹妹睡得很香的样子,我就会感到特别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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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的肩膀(2)
妈妈走的那个冬天,天好像特别的冷,家里房屋前面的水塘结了厚厚的冰。阵阵寒风从没安玻璃的窗口呼呼灌进来,冻得我不停地打战。家里的被子十分有限,再也拿不出一床多余的供我们御寒。为了取暖,我找来一个旧的装化肥的袋子剪开,钉在窗户上挡风。
尽管这样,风还是从细小的缝隙里钻进来。
夜晚的时候,风一吹,“小不点”就“哇哇”大哭,有的时候是因为冷,有的时候是因为尿床了。尿床的时候,我就把妹妹放在我睡热了的地方,等妹妹渐渐进入梦乡后,我再悄悄起来,取一些白天做饭烧的柴灰来——这些灰是我晒干后用筛子筛过的——撒在妹妹尿湿的地方,然后我睡在上面,用体温把尿湿的地方暖干。可有的时候,我还没把被子暖干,她又尿床了,我只好再暖。
因为家里只有一床被子,又没有烤火的炉子,只能用身体来暖干。我不知道过了多少个这样的日子。
“小不点”仅有的一条棉裤也不知道在我的被窝里暖了多少次,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等到天亮,妹妹就只有穿着潮湿的棉裤受冻了。
1996年的春节过后,父亲有一段时间没有发病,我只要把他要吃的药安排好,及时提醒他吃就行了。因此,除了照料好妹妹以外,我最重要的事就是与弟弟、父亲一道,管好地里的庄稼。我家原来就有五亩地,主要种植麦子、棉花。春耕的时候,我就牵着老黄牛,与父亲、弟弟一起到地里去翻地、施肥。地里离家有四五里地,走过去得花大半个时辰。好在正好是春天,草木渐渐生长起来了,一边走一边浏览沿途景物,四五里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
夏天收麦子也是一个极其辛苦的活,五亩多麦子得用镰刀一刀刀地割下来,然后,把割下来的麦子一担担地挑到空坪里去,再用石磙把麦粒碾下来。妈妈在家的时候,这些事很少让我插手。而妈妈走了以后,我就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13岁的我个头不高,做起来特别吃力。火辣辣的太阳当空照着,烘烤得大地都裂了缝,气温也高达三十多度,晒得人汗水直流,连衣服都贴在了身体上。旁边有一棵大树,实在受不了时,我就到树荫下躲躲。稍稍休息一下,接着再干。
令我欣慰的是:那年的收成还不错,麦子亩产也可以,垛起的秸秆足有两层楼房高。还了邻居的粮食以后,还剩下一些,一年的粮食是够吃了。
家里的经济作物只有棉花,也是我们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平时家里的开销,特别是我们三兄妹的学杂费、生活费,都得依靠棉花的收入。棉花的种植需要精心打理,我们对它十分尽心,无论是栽种、施肥,都一点不马虎。白天我的弟弟要上课,我们就晚上“挑灯夜战”,经常到深夜十一二点钟才收工。夜里干活害怕的时候,我们就大声地吼歌给自己壮胆,等到回家的时候,月亮都升得老高了,露水往往打湿我们的衣裳。
因为家里劳力不够,只能是断断续续地干。我们干得十分认真,所以,我们在棉花种植上下的工夫比别人家大,时间也比别人要长。别人两天就可以完成的活计,我们至少要花一个星期以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我和父亲、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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