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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耽误功夫。
其实这一点连聪明点的鬼佬早就窥破了端倪,上上个世纪就有个美国传教士发现“中国政治家的生活和国事文件,好像卢梭的忏悔一样,充满着最崇高的情感和最卑鄙的行为。他杀了一万个人,然后引述孟子的一段话,讲人的生命是神圣的。他把修河堤的钱装进自己的腰包,结果使全省惨遭洪水之害,然后他再悲叹耕者失其田。”
只是这种高调的处世求生获益之道,像我等土生土长的族裔居然还要在黑暗中摸索多年,一想起来真是令人脸红无比羞愧难当。
借助前几轮蓄积下来的酒劲儿,我举起杯向前辈高人表示敬意:“早就听说股市是国民经济的风向标,黄军老师呢又是中国股市的风向标,如今高人出世现身,看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呀。”
黄军为人豪爽,哈哈大笑一杯见底,说道:“我也是早听说曾总府上容纳了不少能人异士,看来的确名不虚传呐。”
说罢双目炯炯扫过全场,问道:“不知在座各位可曾炒股业绩如何?”
结果除了我和李聪没沾过股票外,其他人无一幸免都与之有染。王信义是屡败屡战,余阳刚是高位套牢,俞悦不赔不赚,唯一的获益者是瞿彦,她的操作手法总结起来十分简单:若干年前的那波大行情来势汹汹,她也经不住同事朋友家人的蹿捣走进营业厅,看着满堂人声鼎沸,满屏一片飘绿顿时就昏菜,掏出手机问同事中力劝她入市的老兄应该选择哪支股票,那家伙解释半天不胜其烦,说你就手指头往屏幕上随便一伸,指向什么就落单好了。过了些日子瞿彦路过营业厅时想起还有这档子买卖,折进大厅一看,怎么别的股票都哗哗哗数字直变化,就她买的那只趴在那儿一动也不动,顿时沉不住气又给那人拨个电话询问是咋回事儿,那家伙这回狠狠地说“涨停啦。”
就满怀妒意一把将电话给扔下了。
曾荃乐呵呵地对黄军说,你看看这岂不正是中国证券市场的写照呀。接着又看我一眼,有些不解地问,李聪是刚毕业参加工作不炒股可以理解,杨尘你倒是经常闲着也不参乎,的确有些定力呀?
我说所谓的股民不就是用屁股思考的人民么,我习惯用脚指头思考,所以只能当流民,看见起哄扎堆儿的事情凭本能就要闪人。
大家群情激奋纷纷讨伐,说我的无耻言论是打击一大片,侮辱人民群众的集体智慧。众议滔滔中只见一人挺身而出横刀立马来解围,定神一看原来竟是同门师兄王信义。
“杨尘的说法略嫌粗鄙,其实最早把中国人称作股民还是在大清朝,有个大臣徐继畬根据八卦的乾坤艮巽四隅,构成十字形坐标,对地球所有国家地区作了个定位。天地一大人身,人身一小天地。地球若以人身取象,欧洲在西北乾位,是脑袋;中国在东南巽位,是屁股。非洲在西南坤位是腹部,坤腹黑暗柔弱;美洲在东北艮位是背部,艮背光明自由。乾首呼出,巽股吸入。由地球头部产生的自由民主思想和科学技术,被专制传统深厚的肥臀大股所吸收不能通畅顺气,所以这十三亿‘股民’是地球面临的最大难题之一。”
说得简直太好了,我忍不住一把搂着这孙子,嘴里不停地嚷嚷一定要跟他结拜为“安答”众人闻言大悦,依次举觞相敬,一时宾主尽欢,俨然盛世气象。
曾荃趁大家高兴之际,又公布说经过跟黄总的友好沟通,达成了华驰集团和昂扬公司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双方将会在投融资领域深度合作云云。俞悦叮嘱李聪明天争取帮忙发个内幕消息给华驰造造声势,接着曾荃也安排了临出国前的几件大事,依次是余阳刚继续跟格罗斯的捷顿基金深度沟通,同时委托我出席一下华驰给刘煌投拍的新电影开镜仪式。
席尽人散,出门之际王信义鬼头鬼脑地对我说,你小子看出来没有,曾荃今晚上是在玩虚的。我彼时已经有些喝高且因为杨泓的事情头疼难忍,随口敷衍他说,“安答”说是虚的,那就一定是虚的呗。
不虚的是回家后我吐了个天翻地覆慨而慷,满地板上扔着衣物夹杂秽物,气味怪异刺鼻我却浑然不觉,夜半梦呓中喃喃呼唤着杨泓的名字,折腾到天都快亮方才精疲力竭得以消停。
下部 (67)
如果设一道智力题:有那么一块地界儿,曾经让伟大祖国大江南北的无数靓女帅男、达官贵人和地痞流氓共同魂牵梦绕,那标准答案一定是——北京电影制片厂。
当我开车驶进蓟门桥东北角的北影大院时,发现这个曾经诞生过《青春之歌》、《知音》、《边城》、《小花》和《末代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