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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平在侯昌平那里活动的同时,也在加紧跟颜若水联系,作为申请执行人,东方资产管理公司的选择至关重要。颜若水却一直约不上,有一次也是中途变卦。但每次颜若水嘴里都客气得很,搞得张仲平一点脾气也没有。颜若水说张总要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大家这么好的兄弟,就不要讲那个繁文缛节了。张仲平心里更不踏实了,这种事哪里是能在电话里说的?张仲平只能干着急,生怕别的公司捷足先登。他也曾想过找找健哥,看他有没有办法在颜若水那里备个案,又怕事情搞复杂了反而不好。
张仲平忙就忙在中午和晚上的应酬上,要约不上人,又闲得很无聊。有天正好空档,就给曾真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没有人接。又跟丛林打电话,丛林说他刚到北京呢。张仲平想,再打个电话吧,再约不上人,中午只好在办公室吃盒饭了。结果打了江小璐的电话,没想到也是通了没有人接。
张仲平的董事长办公室共两间,外面一间放大班台和博古架,里面一间是个带卫生间的小房间,放一张双人沙发和一对单人沙发,另外配了钢化玻璃的茶几和一台24寸的长虹彩电。员工有什么事找他,在外面就谈了。有时候法院的朋友也会来公司看看,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在里面那间谈。有时候他们来监拍,拍卖会之前或者之后,张仲平也会把来人单独叫到里面,塞给他或者她一个红包。其实那不能叫红包,叫误餐费,也就几百块钱,大家都不当真。平时张仲平中午没有应酬,就在这里看看电视休息休息。
张仲平边吃盒饭边看完了中央电视台的新闻30分,又随便翻了几下报纸,就睡了。刚睡着了没一会儿,门铃响了。公司中午没有其他人,因为隔了二、三重门,门铃响了好一会儿张仲平才听到。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上门推销或者派发广告的,但门铃一直响着,好像知道里面有人似的。张仲平穿着拖鞋和睡衣去开门,从猫眼里一看,竟是曾真。一只手将门铃死死地摁住,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门开了,门铃还响了好几声。
张仲平说:“真的是你呀?”
曾真说:“怎么,不认识了?”
张仲平说:“你以前头发可没有这么漂亮。”
曾真说:“因为我用了新的人参飘柔。”
两个人说说就笑了。
曾真说:“你烦不烦人。这是我最讨厌的一则广告了。”张仲平说:“我也是。但里面有句话,看来还是不错的。”曾真说:“哪一句?”张仲平说:“我的她,终于回来了。”曾真说:“切。”
张仲平说:“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曾真说:“怎么啦?”张仲平说:“跟你打电话也不接。”曾真说:“什么时候?”张仲平说:“吃午饭之前,本来想请你吃饭的。”曾真说:“不可能吧?”曾真的手机小小的,就吊在胸前,她拿起来看未接电话,翻到了,问张仲平是不是这个。张仲平凑过去一看,说:“是呀。”曾真说:“谁叫你用座机打,号码我又不熟。”张仲平说:“我的手机你熟吗?”曾真说:“更不熟。”
曾真说:“真的气死我了。”张仲平说:“怎么啦?”曾真说:“刚才跟几个同事在水榭红楼吃饭喝酒。本来还开开心心的,小李子来了个朋友——我又没请他,跑来蹭饭吃不说,居然还说出那种话来。”张仲平说:“说什么啦?”曾真说:“平时说说其实也没什么,可是,今天是什么日子知道吗?是我的生日呢。你一个不速之客,说那种话是不是太龌龊了?”张仲平说:“小李子的朋友这会儿在哪里?”曾真说:“你干嘛?”张仲平说:“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把他给卸了。”曾真嘻嘻一笑,说:“你老人家太矫情了吧?”张仲平说:“我是认真的。”曾真说:“得了得了,凭你这身子骨,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张仲平说:“那就更好了,打赢了,是英雄救美。打不赢,也是英雄一怒为红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除了赚得芳心还可以赚得红酥手为我包扎伤口。”曾真说:“你贫不贫?还听不听我说啦?”张仲平说:“当然听。你快点说,那家伙都说什么啦?”曾真说:“半年前我跟周洲——就是我们台另外一个女记者,在鸟语林一人买了一套房子,那家伙居然敢打赌说肯定是别人帮我们买的。”张仲平说:“可能是你们地方没有选好,鸟语林是有名的二奶村。”曾真说:“鸟语林是小户型的单身公寓,就是为白领开发的,买房的当然是年轻人多。再说了,谁规定不能在鸟语林买房?我还有车哩,也是别人帮我买的?”张仲平说:“你是碰上嫉贤妒能的人了。社会上就有这样的人,你比他有钱,他就不高兴。你要是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