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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尊重,一个人活在世上,若是不能被人尊重,未免也活得太卑微了。”她小声解释自己那日的行为。
温廷胤笑道:“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没说你不对,我也看不上那些靠小聪明去骗钱的人,就如柳舒桐。”
江夏离此时望着他,“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自小活得不是很开心,你家也有一大堆亲戚,你自然知道,有身分地位的,在府里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没身分地位的又是什么日子,我爹没有儿子,我娘出身低微,又去世得早,几个女儿中,我虽然不能说是最不得宠的,却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我若是男子,可以考取功名,去外面闯一番事业,但身为女儿,让我今生注定只能相夫教子。
“被柳家退婚时,我是挺伤心的,不仅仅因为和柳舒桐这么多年的情意就此斩断,还因为我原本希望借这桩婚姻可以让自己在父亲心中的位置有所改变,不过这点小小的奢望破灭了,我还成了笑柄。
“是的,其实我也是这么虚荣,因为我确实是被伤害的那一方,只是我不想告诉任何人我被伤到了,因为在痛的时候流泪,不可能得到别人的同情,既然如此,还不如笑着面对。”
第9章(2)
温廷胤沉静地望着她,听她终于将心事倾倒出来,嘴角慢慢牵起一抹温暖的笑容。
“不过,关于柳舒桐想杀我的事,其中应该还有些曲折。廷胤,我第一次这样叫你,是想问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看穿她的心事,在她还没有将请求说出口便打断了她。“你想为柳舒桐求情,也要看他犯下的是什么错,若只是因为他妄想和温家抢生意,我可以饶他一次,但他们现在犯的是命案,难道马长来就该死?”
一句话将她堵得语塞,呆了半晌才说道:“那么,或许我去找他谈谈……”
“谈什么?让他主动投案?”温廷胤不屑地冷笑,“这件事并非柳舒桐亲自出面,而是花钱雇凶,我叫杏儿来京,一是让她到时可以作证指认那个雇用她父亲的人,二来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但我并没有指望可以借此拉出柳舒桐这条大鱼,证明他就是幕后主使。
“他再笨,也应该有办法让自己脱身,我不是刑部尚书,不能判他的罪,但在生意上要弄垮柳家不是什么难事,这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无辜死去的人,和被迫成为孤儿的杏儿。”
她彻底哑口无言,只能感慨,“我和你讲道理,永远都讲不过。”
“那是因为我永远比你有道理。”
江夏离被他噎得牙儿痒痒的,忽然扑上去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腕。“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她看着他手腕上的两排牙印,嘿嘿一笑,“老被你欺负,今日总算是解了气。”
他举起手腕看了看,一笑,“这就算是啮臂盟了,看来你早已认定自己是我的人了。”说完,他突地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她毫无防备,连忙紧张地问:“做什么?”
“这一回不许再晕了。”他霸道的命令,随即封住了她的唇。
没多久,柳家便落没了。
在一年之内,经历了佃户退租、货源截断、契约终止等多重打击后,柳家在京城的几个重要店铺都相继关门。
柳舒桐和赵静雪的婚事因此被搁置。
江夏离一直住在瀚海山庄,柳舒桐曾几次要求见她,她都避而不见。
关于马长来之死,和自己曾经遇险的事情,她也没有问过柳舒桐,因为答案无论是什么,她都不想知道了。
杏儿就跟在她身边,刚开始总是必恭必敬地叫她“当家的”,直到她笑着说:“杏儿,这里不是酒坊,你就叫我一声姐姐吧。”
杏儿一下子热泪盈眶,颤巍巍地叫了一声“姐姐”,江夏离将她一把抱住,小女孩儿又一次痛哭失声。
她的亲姐妹中,都没有一个人像杏儿这样和她亲密,所以她也觉得自己彷佛凭空多了一个小妹妹值得疼惜。
那一天,她带着香儿,和温千姿一起又去了万柳林。
春风拂过,柳条轻摆,满眼如烟绿色,映得人心情畅暖。
曾经,这里是她的伤心地,那一次目送柳舒桐和赵静雪相偕离开之后,她再也不想看到这遮天蔽日的春色,心境便如秋风般萧瑟。
何曾想过,枯木也有回暖逢春的时候……
杏儿久在彭城海边,也不曾见过这样的美景,拉着温千姿一起,开心的在柳树之间穿梭。
江夏离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