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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实了,她的血里也有病毒,加之她已经出现了心肌炎症状,他最后需要做的,只是尽情地欣赏她如何书写生命中最后这一段落。
不过,坦白地说,他有点佩服这个看似文弱的女孩子。她和她妈妈一样,敏感而倔强。同时,她身上,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强烈的求生勇气,甚至到了隐忍的地步——平常人,经受过如此多的惊吓,早已向命运挥了白旗,而她,似乎在完成一项使命,或许,对她来说,生存的本身,就是一种使命。
可是,这一使命的终止不可抗拒。
更另他暗暗觉得惊奇的,是那个叫钟霖润的年轻人:他明知拾夕洞“伤心至死”的诅咒,为了救孟思瑶,还是毅然进入。更令他惊讶的是,钟霖润是得广集团的公子,可以拥有一切,却自告奋勇地成了他的另一个试验品。
也许,爱的复杂,的确甚于分子生物技术。
也许,他并没有看得如想象中那么透彻。
就在一切都顺利进行的时候,事态突变。如果杜容说的都是真的,杜若带着幼小的孟思瑶去新裳谷干什么?
想见我吗?我们那次婚姻失败,因为彼此都不冷静,已经反目成仇,彼此怨恨颇深,她即便是日后有所懊悔,也没有理由带着和我毫无血缘的孟思瑶来找我。
他有些害怕,害怕一个假设的成立。
他从试管里取出孟思瑶的几毫升血,又取出一支吸血用的吸针管,扎入了自己肘部静脉。
已是深夜,他呆呆地坐在空空的实验室里,已经一动不动地坐了两个小时。
反复的DNA检测结果,孟思瑶是他的亲生女儿。
第63章轮回
她是我的女儿?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一次?
难怪杜若会带着她到新裳谷,一定是来找我,让她见见生父,也让我见见亲生的女儿。可惜,失之交臂。
这是不是上帝的又一次恶作剧?
还是对我的惩罚?
在刹那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原来并没有死。当他知道孟思瑶是他的女儿时,他悔恨得倒真要死去。
这是一个最残酷,也最贴切、最应得的报应。
也许,我该庆幸,一次次,从得广集团手下、从刘毓舟手下,救出了孟思瑶,所以她至今还在呼吸。
但这是不是一种加倍的残忍?
我在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
这是我亲手设计的游戏,以为自己始终只是个旁观者,一个操纵者,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成为了其中最可悲的角色。
我的结局会是什么?
会不会是一个伤心至死的轮回?
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叫,像一头受了重伤的野兽。当年在新裳谷,每想到痛苦之处,他都会这样放声嘶吼。
他继续坐着。关上灯,在黑暗里坐着。和过去一样,他还是怕光明,因为心是黑暗的。
也许,我需要另一次涅磐。
世上之苦,莫过于此。
她已经奄奄一息。
“你答应我的,我要是先去了,你不许伤心。”孟思瑶觉得每说出一个字,都那么费力。
“我不伤心,因为我会和你同一天去的。”钟霖润坐在她的床边,两人都穿着素净的病号服。他怎么穿着病号服?他也住院了吗?他们所的劳保医院是江医一附院,他怎么到这儿来住院?
“别说傻话,要有希望,说不定,奇迹会发生。”但孟思瑶知道,奇迹已经不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钟霖润的目光还是炯炯的,是爱情的火:“你也不要说傻话,谁都没有走,你只是累了。”
“我觉得我这么一闭眼,就很难再睁开。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钟霖润不由得哭了,泪水掉下来,打湿了她的手背。
孟思瑶也泪眼婆娑,望过去,钟霖润的身影是那么模糊。渐渐的,那身影竟然变了。天哪,是他!是穿雨衣的老头!
真的,真的是那穿雨衣的老头在落泪,只不过,他穿了一身护工的工作服。
孟思瑶从一个梦中惊醒,那老头见她醒来,快步向外跑。
“你回来!你告诉我,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
但老头已跑得远了。
“请你不要报警,”窦焕之径直走进了章云昆的办公室,“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是谁,现在我们的目标一致,就是要救活瑶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