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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电话啦!”洪天震的手机振铃方式是最近较流行的用小女孩声音提示。他望眼屏幕,是他!正是自己要找的人。他接电话:“是我。”
“短信我阅读了,我们在哪见面?”对方问。
“老地方吧!”洪天震说。
“天震,你?”林梦看出丈夫要中途退场了,虽然这是常事,但今天她要挽留他,一大盆水煮鱼片刚上桌,她们俩怎吃得下。她说,“吃完再走嘛!”
“对不起,二位女士。”洪天震说,“这是一次很重要的约会。”
“男生女生?”林楚幽默地问。
“暂时保密。”洪天震套用某个小品演员的一句台词说,“你们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哦,对啦,别忘给渺渺带吃的,雪衣豆沙。”
老地方是一家小酒馆,以酱大骨头为特色。据说本店老板的爷爷原在伪满洲国宫廷里当过厨师,伺奉过皇帝傅仪。他的独特风味酱大骨头手艺传了下来,用十几种药材烀出的大骨头香飘长岭,名噪长岭。
过去,他们经常光顾此店,洪天震和黄承剑一替一地轮流请客,一盘大骨头10元钱,外加两个小凉盘和一瓶老白酒,20元钱两人吃得很好。那是段两人都难忘的时光,友谊如丝如缕地连结,牢不可破。直到现在,他们俩谁也说不清楚从何时开始,是什么东西割断了多年的友情,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谁也没叫住谁,彼此感到越走越远,今生今世恐难再走到一起。
开车去老地方的路上,洪天震想到黄承剑的失职——在北大桥使重要嫌疑女犯逃脱,警方追踪她3年,仍没找到她。她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怀疑黄承剑与那个女犯有什么瓜葛,但听见辘轳把响,却找不到井眼儿在啥地方。
黄承剑提前赶到老地方,因此,洪天震刚落座,大骨头便端上来,都开车来的,他们没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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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祟祟魔影(8)
“承剑,我们许久没到这里来了。”
“是的,三年多我没来一次。”黄承剑将几根塑料细管递给他,说起陈年旧月里的一件事,“记得你第一次啃大骨头说的那句成语吧?”
“敲骨吸髓!”洪天震也想起了那件事,啃净大骨头上的肉,最后一道程序是将塑料吸管探入骨头里吸出骨髓。大概形容旧社会的剥削就是此般情形。
半盘大骨头啃完,洪天震还只字未提来意。倒是黄承剑有点沉不住气了,他调侃的语言问道:“找我不是来忆苦思甜吧?”
洪天震笑笑,滋地吸干一截棒骨里的髓液,说:“你是不是受雇调查一个叫简爱的女人?”
“一年前,调查过。”黄承剑不否认。
“我来请你帮忙,是这样……”洪天震说明来意,“能和我谈谈简爱吗?”
黄承剑的目光在手间的大骨头上徘徊,显然他很犹豫。回答不仅仅是警方的问题,这里有很大洪天震的成分。可以说他们分手后,他首次求他,满心地对原单位的不满意,但面对昔日搭档,幽怨显得苍白无力了。他问:“此事真的很重要?”
洪天震凝视他,说:“关系到一桩命案。”
在老地方酒馆,黄承剑向洪天震叙述了他受卢全章前妻上官靓星的雇用,调查卢全章的“二奶”简爱的全过程——
简爱成为曲忠锋的情人,倒不是因为她的堕落,而是一次妇科病检查。市中心医院妇科多数为女大夫,像曲忠锋这样的男大夫很少出诊,但他是有名的不育症治疗专家,在长岭,乃至全东北都很有名气。简爱觉得下身不舒服看了几次妇科,打针了吃药了,仍不见效,某一地方水缸底似的湿漉。
“请曲教授看看吧!”妇科大夫建议。
“他是男医生。”简爱对让男医生检查自己身体,顾虑重重,长到21岁,还没让一个男人瞧它接触它。
“照你的观念,男的生病,女医生就不能看吗?”女大夫开导她。最终打消简爱顾虑还是女大夫的话,“你如果不想治疗的话,就别去找曲教授。”
简爱何曾不希望恼人的湿地恢复正常,怎么说曲教授也是医生,被医生看见什么倒没什么。她在一个下午叩开曲忠锋的门,是妇科主任送她到专家门诊室的,女医生将简爱的病例展开在教授面前,用英语说了患者不是性病、艾滋病。
简爱听到AIDS——艾滋病,心里颤抖一下,尽管妇科主任向曲忠锋陈述病历时排除是艾滋病,但久治不愈却让她心里没底儿,能否是艾滋病没被检查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