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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大革命”中,邓拓成了“三家村”的“黑掌柜”,林枫也成了“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陈维仁也就被作为“黑秘书”受到批斗。从1969年到1974年,陈维仁在河南周口地区的“五七干校”,度过了五年的“再教育”生活……
陈维仁记得,他是在1977年5月初去见胡耀邦。他来到胡耀邦所住的五十三号楼,一推开门,正在看文件的胡耀邦马上站了起来,跟他热情握手,说道:“我等你好久了!我现在正在做你做的工作。”原来,胡耀邦正在校看中共中央党校揭批“四人帮”的简报。本来,这是秘书的工作。
胡耀邦比陈维仁年长九岁,陈维仁为称呼犯难:叫“胡校长”吧,他知道胡耀邦从来不喜欢“带衔”的称谓;叫“老胡”吧,又叫不出口。
胡耀邦一眼就看出陈维仁的心思,说:“以后叫我耀邦同志吧——全校上上下下都这么叫我,你也不例外。”从此,陈维仁一直叫他“耀邦同志”。胡耀邦则叫他“老陈”,在别人面前,称他“陈秘书”。
陈维仁说,胡耀邦工作非常尽心,每天工作到深夜。胡耀邦看书看报甚多,而且看得很快。他习惯于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则放在沙发前的长条茶几上。不过,沙发离门口很近,而秘书的办公桌倒是在里面。这样,客人一进门,首先见到的是胡耀邦,倒不是秘书。胡耀邦却从来不在乎这些。
胡耀邦擅长写作,擅长演讲,才思敏捷。他从来不要秘书为他起草讲话稿。只是在讲话后,要请秘书根据讲话稿整理成文。
胡耀邦写文章,总是要写上几句“提神的话”,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警句”吧。他很注意语言的生动性,注意有新的见解。有时,要提出新的观点,胡耀邦总是在小范围内先讲一次,听取大家的意见,然后才在大会上讲。所以,胡耀邦讲话实际上是很谨慎的。
胡耀邦没有架子。本来,作为首长,他应该到北京饭店去理发,可是他却常常到中共中央党校附近的小街上去理发。他跟普通顾客一样坐在那里排队。不过,陈维仁和梁金泉考虑到他的安全,总是跟着他一起去。日子久了,理发师见到这人理发总是跟着两个不理发的人,一打听,才知道是胡耀邦!
胡耀邦对“走后门”极为反感。他曾说,中共中央党校不是做官的地方,而是一所学校。你要学习,请从前门进来。你要做官,这里没有“后门”!
胡耀邦还主张“走冷门”,别“走热门”。谁犯了错误,门庭冷落,倒是应该去看望。别去那些“门庭若市”的地方凑热闹。
胡耀邦最大的嗜好是看书。一边看,一边喜欢用红笔画道道。他看《列宁选集》,连注解都很仔细地看了,画上许多道道。胡耀邦很少出席晚会。偶尔有空,去看历史性的电影。有一回,中共中央党校放映《斯大林格勒大血战》,胡耀邦倒是去看了。胡耀邦喜欢京剧。正巧,陈维仁也爱京剧。听说陈维仁有《杨门女将》的唱谱,胡耀邦向他借来,空闲时看着谱子哼几句。
胡耀邦不喝酒,但是抽烟很多,一天两包。后来,为了他的健康,改由秘书为他保管香烟,一天“定量”十支。胡耀邦常常“超额”,向梁金泉说:“超额了,那就‘超额’完成任务吧!”
1978:中国命运大转折(4)
为了采访当年批判“两个凡是”的主将之一邢贲思,1996年5月29日我来到当年的《红旗》杂志办公楼,如今是《求是》杂志编辑部。
有趣的是,笔者步入大楼,在总编辑办公室宽大的沙发椅上,见到了邢贲思——当年是陈伯达、姚文元坐在这里。邢贲思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如今成了《求是》杂志总编辑。
胖乎乎的他,戴一副深色边框的近视眼镜,学者风度,讲话很有条理。他对我说,虽然当年参加了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但是从未细细回顾,你的采访,使我有机会回忆那难忘的岁月……
邢贲思笑称他当年参加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跟胡福明、吴江、孙长江不同。他们有《光明日报》、中共中央党校为依托,有胡耀邦、杨西光作“后台”,署“本报特约评论员”,而他则单枪匹马,每篇文章署“邢贲思”,算是“单干户”。邢贲思卷入这场大讨论,因为“真理标准”问题是一个哲学问题,而他是一位哲学家,理所当然地加入了大讨论的行列。
我问起“邢贲思”是不是真名?怎么会走上哲学研究之路?邢贲思大笑起来,说起自己颇有传奇色彩的经历:
他于1930年出生于越剧之乡——浙江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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