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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那个彭格列第十代首领的一声命令,他便向她对准了冰冷的枪口。
她不该恨的,因为那个名为泽田纲吉的男人也曾是她的首领。只不过如今……他们站到了一个对立面上而已。
是呀,就凭这一个“而已”,迎来的是杀戮。
她知道她死不了,但结果依然是贯彻到全身的冰冷、不可抑制的颤抖……殷红色的血液从枪口中不断涌出,她紧紧地盯着他,只求能够在他身上找到一丝的怜悯与不舍,却什么都没有。
那昔日漂亮的碧绿色双眸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那个银发男人像是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扭头走掉。
当她在医院再次醒来时,医生对她说,她昏迷了整整59个小时。
哈,这是多么讽刺的笑话——!
晴馥啪地一声把酒杯放到桌面上,笑得妩媚与疯狂……
她知道她醉了。但这有何不好?
她与他不是不曾有过美好。
只是那时,她的职位是彭格列的十代夜守。
而如今,蜷曲着卧在他怀里的会是谁?
那个卡什么家族的大小姐?还是哪个财团的千金?
——“要打赌么?”她勾起娇艳的唇线,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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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会抹平一切的,除了非人的记忆。
现在的他一定恨死她了……一定是。明明是应该死掉的人却没有死,害得他没有完成十代目给予的任务。或者说,因为到现在都没有死,困扰了他的十代目。
晴馥几近粗鲁地扔下酒杯,拿起整瓶烈酒,灌入喉咙……
她一头火红色的长发在夜色中泛着瑰丽的暗光。
那时,他会轻捧着她的脸说,女人,你太自以为是了。
那时,他会和她发疯似的冲到每一场战争的最前线,只为了守护那同一片大空。
那时,他会……
终究终究,都是“那时”。而“那时”,却只是她一个人独享的记忆罢了。
她曾问过他,身为黑手党的我们,真的能拥有爱情吗?
他的回答是,我们……是黑手党。
其实那时的她就应该明白的,爱情什么的,她根本就不配拥有!即使是自欺欺人也无法假装拥有!
转眼间。她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就像沙漏中的细沙,从一段落到另一端,之后便是翻天覆地的大旋转,残酷地将刚刚稳妥的秩序打乱,于是,又是另一番被遗忘的韵律……没有钢琴的清亮、没有提琴的悠扬;好似一台陈旧的、布满灰尘的留声机,辨别不出任何背叛的声响、任何丢弃的信仰。
她曾给过他一次完美的机会来杀她——在她还可以死的时候。但是他没有。
她想……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让她觉得她的存在还有意义,他给了她活着的希望。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不断地磨灭着她的希望。
女子蜷缩在椅子上,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双肩的颤抖暧昧不明,分不出究竟是在是哭还是在笑……在月光下过于妖娆的发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夜晚的妖精。
手中的酒瓶还差几寸见底,紧握着瓶颈的指关节微微泛白。厚厚的装饰涂层剥削着色彩的形状,从金黄……到橘红。
最终,她还是放开了那廉价的玻璃制品,让它从自己手中脱落。
并没有预期中落地破碎的声音,而是一声闷闷地撞到地毯上的声响,随后,剩下酒液便在地毯上形成一小片不规则的阴影。
有些事物……总是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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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堕落,与何人相关。
房间的另一端传来了利落的叩门声。在静谧的午夜格外清晰。
屋内的女子没有给予答复。
屋外的人像是犹豫了一下,再次叩了几声后便直接把门推开。
没有想象中的明亮,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黑色的。黑色的。黑色的。
没有什么比这更适合夜晚。
——黑色的欲望。黑色的灵魂。黑色的躯干。
一个人影慢慢地走进来,就着窗外那隐约的光亮,出现的是一张陌生男子的脸。他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了那全是酒瓶的办公桌上。
晴馥慢慢把头抬起来,朦胧的双眸与这位男子对视许久……
“什么啊……原来是你……”被酒精浸泡过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