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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脸色始终苍白,拳头无意识地捏得死紧,我叹了口气,坐过去搂住他的肩膀,一手按住他的拳让他放松:“别这样。”
“没有……没办法……”他茫然地看著我,颤抖著抓住我的手喃喃重复,“我只是没想到……这麽突然……”
我除了陪伴无言以对,只能反手握紧他的手,试图给他一点力量。
虽然我知道面对生死,这种安慰显得多微弱。
直到了他外婆家的楼下,不远处放著的花束白的刺眼,还有三五的人群。他的泪在一瞬间落下,又被他胡乱地伸手擦去。
我把湿巾塞进他手里:“要不要我陪你上楼?”
“不用了……那边都是我们家人……”他摇头,挤出个安慰的笑来,虽然那笑比哭还难看:“迟暮,谢谢你,你先回去吧。再联系。”
靠在回程的计程车上,我拿手捂住额头,重重吐了口气。
平生第一次,我感到自己是如此无能为力。
几天後就是许岸的生日,我想了很久,最终只是简单地发了个生日快乐过去。
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也不适合说得太多。
他很快回复,言简意赅:见个面?
才隔了这几天不见,他就比先前憔悴了不少,脸色也难看许多。见到我他摘下头盔打招呼,力图表现出自己的若无其事:“Hi。”
我拉过他往我家走:“怎麽了?好好的来找我?没事吧?”
“没。”他笑起来,拍拍我,一如既往地轻松调侃,“想念兄弟了呗。”
我也未拆穿他,只是徒劳无功地安慰:“你也别太难过。”
“没事……”他仰了仰头,声音微微一哽又恢复原状,轻描淡写,“我没事,只是我妈有点受打击,这几天我在忙著照顾她。”
他一贯是这样,虽然表面嘻嘻哈哈,但总不愿把脆弱轻易示於人前。
所有的客套话都显得苍白无力,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用力搂紧他的肩膀。
进了房他作势欲跃到床上趴著,被我一把拦住,指了指房间角落里的躺椅:“过去。”
居於角落里的那张用来放松的躺椅,是这个家中我最喜欢的地方。光线柔和,两面贴墙,角度适中,之前无论我有什麽不愉快,在那里窝一会儿,都能找到一种安心感。
许岸瞪大眼看我:“美人!你洁癖未免也太重了!”
我解释:“风水宝地。”
他怔了怔,大概也没什麽力气再跟我斗嘴,只是顺从地走过去躺下。
“要喝点什麽吗?”我扔了张毯子到他身上,“咖啡,饮料,白开水?”
他睁开眼:“有酒吗?”
我去客厅开了瓶父亲珍藏的名酒,倒了杯端给他:“悠著点。後劲足。”
他接过,一口气喝了一半,然後才後知後觉地看著我:“这不是啤酒?”
我没再理他,只是自己坐到落地窗台上,看著外头的一栋栋楼。
酒後吐真言不一定对每个人都适用,但是根据我的了解,这招对许岸,绝对是相当有效。
再有什麽不愉快,发泄出来总比憋著强。
“迟暮……”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他沙哑的唤我,“你们家……有其他亲戚吗?”
我转过头:“嗯?”
“你们……关系怎麽样?”他没等我的回答,只是看著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自顾自地往下接,“舅舅急著要分钱……天天到我家大吵大闹,让我妈把外婆托她保管的存折分给他一半……老人家一辈子就存下了两万块钱,房子也已经给过了他,他自己也不是生活困难,怎麽就……”
我怔了怔,突然理解了他如此疲惫的缘由。
但我不知道怎麽去安慰。
不得不说,在我的理解里,两万是个根本没必要也不值得费力去争取的数目。
“外婆的後事他一点没插手,葬礼上他没掉一滴眼泪,刚一结束就跑来吵架……”许岸揉了把眼睛,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喝下,“外婆才刚过世,他就这麽等不及吗?”
我坐到他身边,接过杯子放在一边,揉了揉他的眉心:“你妈妈怎麽说?”
“她说……那笔钱舅舅拿不走……”他没有避开我的动作,嗓子有点哑,“外婆生前听说我想出国留学,之前特意嘱咐过她,把钱存到我的名下,如果自己用不上,就全部给我。”
“你想出国?”我的手一顿。
“嗯。”他半闭著眼点点头,“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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