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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以便度过春荒。
因为穷缺少零用钱,平时养几只鸡下蛋多数人家也不敢吃,常用它换点针线、食盐、火柴和炼油。当年一盒火柴两分钱,一个鸡蛋只能换一盒火柴,有时小商小贩还不给你换,因为鸡蛋便宜时一角钱可以买上六、七个。
夏末秋初,每逢阴雨连绵不仅有茅屋破漏阴冷潮湿,而且还有缺少火种(没有洋火)的人家,他们生不着火做不成饭,就让孩子拿点烂布头或麻秸杆,到外面瞅瞅,看那家在冒烟做饭,去寻火种,拿回来后再用一团茅草包着火种用嘴使劲地吹,直至草团冒烟起火将其送进锅底引着柴火,方可做饭。
当年临近城边的汤王墓村就这样的艰难,那么远离县城几十里路外的偏僻乡村,更是不可想象了。
1948年6月,在北京姐姐就读完了初中,我也上完了小学一年级。后来因为老是四处漂泊,我们都中断了学业。直至1951年秋,她从亳县涡北师范学校速成师范班毕业后,当了一名小学教师,而我又开始了上小学。
1951年9月2日,在一个雨后的早晨,母亲领着我过河,翻过土坡堤田式的东城墙(旧砖多被附近的人们拿去垒了自家的房子和院墙,土坡上,多种上了小麦)去到一个叫州东小学的学校给我报名上学。小路泥泞不堪,母亲曾经裹过脚,走起路来十分吃力,我赶忙上前搀扶着她。当时我不明白,在汤王墓村的西边不足五百米远的地方就有一所师范附属小学,它的规模比州东小学还大,条件还好,为什么母亲却要舍近求远,让我过河到几里外的城里州东小学去上学呢?原来是我姑奶的儿子在那做校工,每天又是打铃又是扫地,还要给四、五个老师担水做饭,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连他自己的孩子都很少过问,那还有心思照顾我呢?只能说明当年母亲对我的一片苦心罢了!
我到州东小学上学,开始就上二年级。
亳县州东小学座落在东城墙根,在它的南边不足二百米还有一座解放前美国人建的天主教堂(后改作党校)。小学的大院也可能是一家大地主的宅院,几进几出多为瓦房,还有一幢高大的二层楼。院里有松树、有翠柏、还有腊梅、铁树和竹林,是一比较讲究的旧官僚地主的住宅,解放后把它改为一所学校。
当时的学校领导是一位非常精干,又较清瘦的颜语校长,一切工作井然有序,教学质量和校风都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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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生老病死 落叶归根(二)
第二节
1952年9月22日的早晨,母亲将我从梦中唤醒,叫我洗脸,背上书包去上学,并把我送出门外嘱咐我乘船过河时要小心,河涨水木桥被水淹了,人们过河须乘渡船,没想到这就是我和母亲的最后决别!
当我上第二节课的时候,本村的一个十三、四岁男孩到教室门前找我,得到老师的许可,我走出教室,他告诉我母亲病重,叫我马上回去。听了他的口信,如同晴天霹雳使我心惊肉跳,忐忑不安,急忙向老师告假,随来人火速返回。
我心急如焚,当渡船还没完全靠稳就纵身跳到岸上,顺着河堤一溜烟地向家里跑去。
当跑到离家还有几十米远的地方就看到房前聚集了一些人,这使我更加不安!我满头是汗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屋前,人们给我让开了路,我冲进堂屋,只见母亲她躺在一副床板上,脸上盖着一张黄裱纸(人断所刚死,脸上盖的一种黄纸)。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这是我的母亲吗?在两个小时前她还安然无恙,早晨六点钟还叫我起来去上学,并把我送到门外叮咛我在过河摆渡时要注意安全。为什么眨眼之间母亲就撒手人寰,奄然而逝,离而去了呢?在这生死离别的最后时刻我竟然没能和母亲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它将成为我终生的憾事!
我肝胆俱裂,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只愿能随母亲一道而去!这时外祖父过来老泪满面地对我说:“在我上学走了之后,我母亲还把屋里屋外的卫生打扫了一遍,突然她感到头晕昏倒在地,随后医生赶到也没有抢救过来,最后据医生讲因患脑溢血而死。”
我一把将母亲脸上盖的一张黄纸给扯去,母亲紧闭双眼,宛如平时静睡。我双手晃动着母亲的两臂,嚎啕大哭拼命地喊叫:“妈妈呀!此时我声泪俱下,嗓音嘶哑,极度悲伤昏厥过去……
当我苏醒过来已是下午,我爷爷也从涡河南岸赶了过来,送来了三十元钱买了一口棺材。此时人们正忙着将我母亲安放到棺材里入殓,我挣扎着从铺上爬起来,扑到母亲的棺材上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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