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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另一个火盆上滚煮着一个砂锅一样的容器,里面有丝线,针和筷子,发了愁:怎么把筷子捞出来呢? 我看着小沈说:〃你能不能把筷子给我捞出来?〃
小沈吓了一跳说:〃那我手煮熟了怎么办?〃
我说:〃宁可煮你的也不能煮我的。〃
程远图刚绑好了腿,听着忍无可忍地走过来,一批手就从水里拿出了筷子,不出声地递给了我,我支了筷子在容器旁,和小沈都做了个害怕的样子。
我看向佑生,他满面笑容。我点了点头,对程远图说:〃抬起他的腿吧。〃 又对小沈说:〃开酒坛子。〃 这回,他吓了一跳:〃你完了之后再喝不行吗?〃 我一挥手:〃为消毒用的。你把手放里面洗洗,出来晾干!〃 他拿出手之后,我拿了一块布放进去,湿着拿出来,把佑生的膝盖上下都擦洗了一遍。酒是凉的,他呼吸似乎稍显急促。我虽然尽力让气氛松快,但此时也不禁心中发抖。
我用筷子捞出一根丝线,在他大腿骨下两指左右的地方,环了一圈,调整后,勒了一下,他的苍白的皮肤上显出一道红痕。我放下线,拿起了匕首。
如果说我这个受过教育的年轻的女小白领和市井之中丧心病狂的小黑帮有什么相似之处的话,那就是…… 〃我不吝〃。我不相信谁有神秘的能力,不相信我不能做别人能做到的事情,不相信有什么我学不会的东西(只要给我时间和动力)! 我敢去走我没走过的路,我敢做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是个秘书助理,但我拿到了商学院的录取。
如果不是我来到了这里,我被美帝挫折后,还会东山再起! 而另一方面,我却充满信仰: 我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相信一线生机。我相信死亡无须畏惧,我相信生命不已。我相信奇迹,我相信真理。我相信永恒,我相信爱情。
我看着佑生,他眼神深邃坚毅,我一笑说:〃佑生,你再次准备改名叫又又生吧!〃
我对程远图说:〃你抱紧。〃 又对小沈说:〃你扶着下面。〃 我深吸了口气,挥匕首深切入肌肤至骨,迅速环着切了一圈(幸好几乎都是皮肤,否则一层层的肌肉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佑生压住的痛叫几乎把我的胸腔震碎。程远图使劲抱住他挣扎的腿。看着皮肤迅速翻开,我忙放下匕首,拿起筷子,捞出一根丝线,递给小沈。他完全变了一个人,神色庄重,冷静而干练。他接过线,我用筷子剥开皮肤内的血管(下次你买猪肉的时候注意一下那皮肉内的血管,实在没多大不同),夹住,小沈灵巧地用线系住血管头部,结了一个结,用匕首割了线,我再去剥另一个……好象我们这么干了十七八年了一样。大的血管系好,我用干净巾子垫了手,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就示意小沈去拿钳子去夹烧红的簪子。他不发一言,接了巾子垫手,用钳子夹了簪子过来,我用筷子点住几处中等血管,他毫不犹豫地给焊上了,空气中几缕焦味。
我放下筷子,用手把皮肤推上去,露出膝盖。佑生拼了命似地挣扎着,呻吟如声声撕裂的锦缎,他身子在绫索中扭动不已,头狠命地往前伸,双手紧紧握住长椅的边缘,骨节发白,程远图似乎在和他摔跤。我眼中泪起。要知道这膝盖之处是全身的大痛点之一,传说CIA的酷刑之一就是在膝盖下方打一针水,大多数人都熬不过去。
我看到他膝盖处骨裂纷纷,可知他受了多少痛楚! 我忙拿起两把小尖刀,给了小沈一把,示意他开始延关节骨缝切下膝骨,自己拿着刀,在那里抖成一团。小沈气平手稳,马上动了手。佑生突然定在那里,好象用尽了所有气力,然后,叹息了一声,瘫软下来。我松了口气,看向程远图,他紧紧抱着佑生的腿,眼中含着泪。
小沈和我轮流延着在关节缝隙处切开了伤腿和大腿的联系,小沈扶着那残腿,我象征性地切了最后一刀,腿分离开了,我忙仔细看大腿的骨头,当时就说了声:谢谢上帝! 大腿骨就象我所猜想的那样,没有损伤。我对程远图说:〃松一下绑腿带。〃 又对小沈说:〃仔细看有没有还出血的血管。〃 我们仔细看过,除了一些细小的血管,别的没太出血。
我长舒了口气。那篇文章说大出血和术中感染是两大死亡原因,现在我们至少成功了一半!
我和小沈仔细检查了大腿的骨节面,不留任何残骨,清掉了皮内的零星血块,我重拿起筷子捞出丝线和针递给了小沈,他拿过去,飞快地穿上线,我拿了锥子,我们开始缝合。他缝得十分认真仔细,讲究皮肤对和,针脚平整,他把那些血管的线头都留在针脚之间,根本不用我的指点。我只在他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