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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过不了美人关
东院陈设考究,桌上陈列着古玩书籍,琳琅满目,又清幽又华贵。就是那张炕上,也铺着绣毯锦褥,芬芳触鼻。朱元璋询问那个侍女才知道这个东院是郭宅的内室之一,从前这里住着一位山右美人。郭子兴贪恋她的艳丽,时常到东院里来住宿。后来那个山右美人被郭子兴的妻子酸溜溜地打发回了山右本乡去,东院从此就一直空着。郭子兴有时想起那个美人来,便独自到东院里来徘徊嗟叹一会。
侍女燃上灯台,把门虚掩了,就退了出去。朱元璋一倒身炕上,那锦褥的温馨柔顺,就让他感觉到强烈的有生以来不曾睡过的舒服,朱元璋自己虽有个元帅府,可里面的陈设不过一般,那在平时朱元璋已感觉万分地满足了,比自己从前的住没处住、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可此时心里边闹腾刚才那位紫衣美人,翻来覆去睡不着中,朱元璋忽然想到自己半生的坎坷辛苦,真是虚度了岁月,似郭子兴这般,才算不白来世上一回。一经想到这儿,平日里的万分满足都已虚化成烟,朱元璋禁不住暗暗发誓,终究有一天自己也要如郭子兴这般恣意人生,快意肉体,随意享乐,方不负自己曾如此的坎坷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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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5)
胡思乱想着,渐渐有了睡意。正蒙眬的时候,鼻孔里忽然钻进一股香味儿,直透入心肺,朱元璋不觉又睁开眼来,却见自己的身边,果然睡着一位软玉温香的美人儿,朱元璋顿时吃了一惊,借着灯光一瞧,正是席上替自己斟酒的那个紫衣美人。朱元璋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可马上又自责起来:“王爷待我不薄,他俯中的姬妾私来投怀送抱,我应当正色拒绝她,那才算得是正人君子,怎么可以含含糊糊如此暧昧呢?况且若被王爷知道,岂不是前程不保前功尽弃了。”可朱元璋刚仰起半个身子,那美人身上的异香一阵阵钻入鼻中,又将朱元璋的心引动了。再细看那美人,杏眼带醉,香唇微启,粉脸上现出隐隐的桃红来,愈益显得冰肌玉骨,妩媚娇艳了。朱元璋越看越爱,一时牵不住意马心猿,便轻轻地伸手抚摩美人的粉颈,那美人一个翻身,脸对着朱元璋,呼呼地睡得香,这样一来别的不说,单是她那微微的呼吸伴着口脂香对面吹来,就是铁石人儿,到了这时,怕也要起凡心,何况朱元璋刚刚还自怜过自己的半生都在坎坷困苦中虚度,暗誓终究有一天也要恣意人生快意肉体随意享乐。朱元璋一只手抚摩着美人的酥胸,一手便轻解她的罗襦。这时那美人却醒了,她睨了朱元璋一眼,身子一动也没动,只是拿了一块香巾掩着粉脸,娇羞滴滴地听任朱元璋为所欲为。
夜半丽人自荐枕席,接下来上演的不必说自然是双双同入巫山云雨,共圆巫山云梦了。一刻千金,良宵苦短,窗上渐渐现出曙红来,朱元璋这才顾得上问那美人叫什么名儿,为什么来伴着自己。
那美人横着秋波微微一笑,柔柔地低语道:“我是王爷府中第一宠姬樱桃,你难道不曾听说吗?因昨夜是佳节良辰,怕你一个人寂寞,所以不避粉身碎骨之险,悄悄来陪伴你。”朱元璋自然高兴又感动:“我真有幸,能碰着你这样一个多情的美人……”
哪知樱桃不待朱元璋说完,眼泪早已扑簌簌地流了下来,慌得朱元璋忙替她抹眼泪,听到樱桃一边嘤泣着一边问道:“你这话可是真心吗?世上哪个女子不想求一个真心人得一句真心话呢?只怕是一时心血来潮随口说的,他日早把我忘到了脑门后了。”这种情形下是个男人都会立刻就诅咒发誓,然后再三地安慰心爱的人,朱元璋自然也就是这样做了,并且他还拍着胸脯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有的话,尽管和我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尽心竭力。”
朱元璋没想到他这话,倒还真是歪打正着,原来樱桃本姓罗,是被来投奔郭子兴的草匪从徐州掳来献与郭子兴的,此刻樱桃一听朱元璋的话,顿时晴转多云回嗔作喜道:“我身被掳掠,在此充当府中侍妾,父母远离,不知消息,倘蒙念昨晚一宵的恩爱,得机会能援一援手,妾虽死亦无恨了。”
朱元璋还是很丈夫地点点头,然后说:“这事得慢慢地想个办法才行,不过你放心,我决不辜负你就是了。”香喷喷的樱桃便在枕上娇滴滴地称谢。朱元璋怜香爱娇,当即就又忙活开了。
两人正在你怜我爱十分温存的工夫,忽听得靴声橐橐,不用说是有人进东院来了。朱元璋和樱桃万分惶急,那人已“呀”的一声推门进来,朱元璋一看,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