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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是什么原因,导致你写这样一篇小说,和现在主流青春小说有点格格不入,主题挺深奥,甚至挺晦涩的。
Pluto:我已多年不看青春小说,更不知道什么是“主流青春小说”。当然我也不是“非主流”,因为在我的观念里,“非主流”比“主流”更媚俗。我阅读的大多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之前的作家的作品,对他们所描写的人的生活充满好奇。《小命运》的雏形是一篇完成于零七年八月的名为《蓝之祷》的短篇小说,此次一并收录。相较于《蓝之祷》,《小命运》中加入了大量我所热爱的元素,比如叶芝的诗歌、九十年代的校园民谣、《圣经》,还有上一辈的恩怨……我没有受洗,所以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教徒,可是我一直相信上帝是存在的,在《小命运》中大量引用《圣经》也可以说明这点。
记者:我在封底上看到一段文案:Pluto用了13个月的时间,痛哭18次,绝望27次、失眠59次,纠结142次,抓狂348次……这是真的吗?
Pluto:这些情绪的确都有过,但是为了能写出一本问心无愧的小说,我甘之如饴。
记者:你自己对《小命运》满意吗?有没有遗憾的地方。
Pluto:曾经有人告诉过我,每个导演都不希望重复自己,作者也是如此。有人甚至甘愿为此冒险涉猎自己未曾接触的领域。事实上《小命运》中的很多内容已经超出了我的生活阅历,写起来有些艰难。可是由于我太喜欢这个题材了,所以在写作的过程中用尽全力架构,如今看来是问心无愧的。
记者:有新的创作计划吗?
Pluto:没有,现在全部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准备即将来临的高考。
序幕 致徊年
有时在醒着的时候,但更经常是在睡着的时候,我有片刻的幻觉,一种与做梦非常不同的状态,其实这些意象令自己获得一种类似独立生命的东西,变成一种神秘语言的一部分;这种语言似乎永远会给我带来某种神奇的启示。
——威廉·巴特勒·叶芝
许多年之后,当我重新面对夏城的暗夜,依旧以为自己是那个孤独少年。然而待这黎明前的黑夜沉入窗外远方轮廓模糊的深褐色山冈,阳光普照大地之际,我便要身着黑袍,面容肃穆地站在夏城最大的教堂之中,面对座无虚席的厅堂,双目注视着每周为了这一次聚会不辞辛苦地纷纷赶来的教徒们,进行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布道。
在神学院进修的这些年,时间已被我在不知不觉中用一把看不见的小刀分割得大小不等。我将大块的时间用来学习神学,阅读《圣经》并熟练背诵其中某些篇章,同时试图通过日益频繁的自省使自己的灵魂得以净化,令前尘如烟般从内心消散。我日日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翻开《圣经》那薄脆的纸张,夜晚坐在窗前,面对倾城的月华,将当日所发生的事情记录在一本陈旧的日记本上——这是我在很早之前就养成的习惯,多年来,一直难以改变。
日子单调得像生了锈的弦,无法弹奏出华彩的乐章,也无法抑制一个即将由少年走向青年的男孩因精神世界的逐渐强大而延伸出的诸多繁杂情绪。只有午夜,当我间或从平静的睡梦中醒来,在清醒与梦寐的交界处,灵魂才会挣脱肉体的枷锁,以梦为马,驰骋于一片广袤无边的草原。我的灵魂飞快地向着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绿色而去,最终消失在清晨,消失在一片清冷寂静的晨光之中。
是谁曾说,在现实中将自己隐藏得越深,在梦里就会将内心暴露得越彻底。我总是一遍遍地在梦里重温我们初时的片段。那是一个连天空都显得疲倦的下午,雨水粗暴地冲刷着地面,当大家都聚在教堂默祷时你突然走进来,全身湿透,就像是我们因无法抗拒宿命而落下的无助泪水,全部滴落在你的身上。
而梦境往往都会以你的离去而匆忙结束——
你坐在床边,头微微仰起,望着窗外逐渐泛白的天空,大半张脸沉湎于黑暗。我把头枕在你的腿上,在黑暗中沉默地望着你,幸福犹如夏日晚风般徐徐而过,心灵深处所有关乎温暖与甜蜜的细胞都开始了一支静默的舞。诚然,这是我的幸福,是你无法体察与知晓的幸福。你呆呆地望着天空,又望着我,说,天亮了,我也该走了。
我则抓住你的右手,嗫嚅而又哽咽着说,徊年,你可否带我一起……
听到这话,你很轻很轻地笑,接着缓缓地摇摇头,在我额上轻轻地一吻,之后推开门,熹微的晨光扑面而来,你的背影起了一层毛茸茸的光晕,我大声唤你的名字,而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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