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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色,常年栖息在地底的无光世界中,颜色对它来说早已经失去了意义。
司马灰识得这是白化的“舌骨石螈”,因其舌中有骨、蜇伏如石而得名,它终年栖息于阴冷黑暗的岩洞中,以吞噬暗河鱼类为生,同时也食腐食尸,此前在地谷中舔噬钻探分队尸油的东西,很可能也属此类生物,地下白化生物大多避光惧火,只要携带足够的灯烛,它们就不敢接近。
司马灰等人在地台上的时候,都被黑雾般的尸气冲撞,身上腐晦还都未消除,躲在岩缝里的舌骨石螈”,受到腐气吸引才会突然出现,它被“八蓬伞”的火焰烧灼,也是又惊又怒,奈何溶洞两壁狭窄,掉转不开硕大的躯体,只能发狂般地向前猛扑。
司马灰挡也挡不住,避也避不开,退不上两三步,就被“舌骨石螈”前肢按住,烧了半截的“八蓬伞”也掉在地上,但觉一阵窒息,心中更是焦急:“要是被这东西从我身上爬过去,非被它踩冒了泡不可,到时肚肠子就得从嘴里吐出来了。”
这时后边的罗大舌头发现司马灰势危,拔出猎刀使全力向前一送,正搠在“舌骨石螈”的嘴中。直末至柄,又握住猎刀左右搅动,那“舌骨石螈”被从头至背戳了个对穿,当即翻起肚皮倒在地上,只剩下四肢还在不住抽搐。
罗大舌头刚把司马灰从“舌骨石螈”的尸身下拽出来,就见那支“八蓬伞”快要熄灭的火光闪动中。从溶洞深处探出一张满是血迹的人脸,正是先前被罗大舌头扭断了脖子的工程师田克强。
司马灰见了此人立刻青筋怒突,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撞针步枪,“砰”的一枪击出,此时“八蓬伞”恰好熄灭,黑暗中只见枪火一闪,前方空剩下乳白色地岩壁,却不见了田克强的踪影。二人红了眼,抄家伙上前追赶。可溶洞深处都像天然迷宫般四通八达,磷峋的石笋参差错落,又有地下水滴落如雨。掩盖了细微的声响,躲起个人来根本无从寻找。
司马灰知道这田克强心理极度扭曲,竟想跟众人同归于尽,幸亏石台悬在了狭窄的洞窟内,才脱了此难,没想到对方也趁机逃入溶洞,一定找地方躲了起来,准备伺机而动,迟早还会出现。他搜寻无果。又挂念宋地球的安全,只好先退了回去。
这时胜香邻和通讯班长刘江河,正抬着宋地球向跟了过来。司马灰见此地太过狭窄局促,遭到袭击难以应对,就用刀剜出“舌骨石螈”地脑髓装在水壶里,然后带着众人继续向前摸索。这些蛛网般的溶洞处密布在地槽底层,洞**体系呈立体交叉结构,隐秘幽深,路径忽宽忽窄。时上时下,没多远就找到一处石幔环绕封闭的大厅,空间深邃开阔。
众人都已疲惫欲死,就在一片石幔旁停下,想起刚才的情形,无不心惊肉跳,歇了一阵,先由通讯班长刘江河带枪执哨。胜香邻见司马灰和罗大舌头脸色十分难看,都是两眼通红。闭口不言。又看宋地球呼吸微弱,苦于缺医少药。实在是无法可想。司马灰这才想起还剜出了“舌骨石螈”的脑髓,他当年混迹黑屋时,曾听一个在铁道上运煤的老师傅讲过,知道这东西能续气还魂,是味极珍稀的药材,就让胜香邻给宋地球灌服下去,要是命不当绝,说不定还能有救。
胜香邻不知司马灰所言是真是假。但有病乱投医。事到如今。只能信其所言。依法施为。又用毛巾在石壁缝隙里接了些冷水。敷在宋地球额上。过了好一阵子。终见宋地球地呼吸逐渐平稳。高热也有所减退。才稍稍放下心来。胜香邻知道这次遇到“绿色坟墓”派来地特务不同寻常。好像司马灰缅共人民军地战友也在境外遇害了。因此显得情绪低落。极度绝望。就取出干粮递给司马灰和罗大舌头。劝他们好歹吃些。然后再从长计议不迟。
司马灰强行克制住自己地情绪。觉得玉飞燕地事情不该再对胜香邻有所隐瞒了。就把情况如实说出。胜香邻父母都已去世。身边再没有任何亲人。一直有种很强烈地孤独感。听了司马灰所说地前后经过。一时间茫然若失。低着头垂下泪来。
罗大舌头说:“香邻你别哭了。往后我罗大舌头和司马灰就是你地亲人。咱这脾气是宁为直折剑。不做曲钩存。越杀越他娘地要上。这血债迟早要用鲜血来偿还。咱们一定得想办法报仇。”
司马灰深知现在孤立无援。必须把一团乱麻般地线索理出些头绪。否则面临地危险将会越来越多。他对罗大舌头和胜香邻说:“眼下地关键问题。是咱们跟本不知道绿色坟墓地首脑究竟是谁。更不知道这个幽灵地真实面目。”
胜香邻听司马灰说得古怪。轻声问道:“绿色坟墓地首脑……是不是那个姓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