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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借酒装疯壮胆都不愿。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心里竟有几分失望——
“啊,原来,期待的人是我啊……”她自嘲地笑出声,笑声连连,立刻惊醒了他。
他一脸茫然地注视她,沙哑道:
“福儿,你没睡吗?”
“你要小心,不会做的不要勉强去做,我已拜托其他猎户的嫂子轮流来瞧瞧你有没有要帮忙的,有事就让她们去做,你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嗯,你快走吧。”
“还有,你要打理三餐可以,厨房有我腌制好的肉,你直接拿来煮,不要动刀去杀鸡……”
“你是嫌弃我上次把母鸡脖子砍了一半,还没砍死,鸡血却喷了你一身的事吗?”
“我是怕你误伤到自己。”她双手都要撑著拐杖方能行走,上次母鸡跑了,她很狼狈地追,最后鸡跳到她跌倒的身上,让他吓死了。
“我只是逗逗你嘛。”她笑道。
“对了,还有你忍著点,等我回来再帮你沐浴。”
“你是怕我不小心烧了你房子,还是怕我跌死在桶子里?”
“……福儿,你在逗我吗?”他迟疑问道。
“嗯。”她忍不住笑出声:“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走呢?一定要我站在这里大天吗?”
他闻言,只好拎起包袱背起弓箭与猎刀,走了几步,不放心又回头看她,道:
“你若无聊……”
“我若无聊,不会发呆,只会想著你的。”她微笑:“等你回来了,我会站在门口跟你说‘你回来了’。”
走了几步,始终不放心她一人在家。回头瞧她仍站在门口目送自己,一时之间土见有错觉时光在倒流了。
很久以前,娘亲也是站在门口目送爹的……一股暖流滑过心头,见她挥著手,要自己快离开,他微微一笑,转身快步离去。
禳福慢慢走进屋子里,忽觉有些冷清,心里也有些寂寞——以前关在自己的天地里,根本没有感到时间有多缓慢地在流失,而破运也始终如一地守在她身边,现在,只不过小离几天,她竟开始想念他在家中的身影了。
“家吗?”小小的、简陋的小屋子是她与破运的家。摸上唇角,确认自己在含笑,她很高兴地哀声叹气:“没办法,贫穷夫妻嘛,他要养家蝴口,当然不能一直守在我身边了。”
得找些事来做,等他回来了,让他自个儿发现留她一 人在家,并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以后也能专心出去打猎了。
意识到自己身负重职大任后,她开始认真想著身为人妻该做的事。
下午,来了个访客,是与破运一块出外打猎的伙伴之妻,姓彭,圆圆胖胖的,好像是笑弥勒一样,一来就带了一个大锅子。
大锅子里都是肉。
她吓了一跳,一锅子的肉,她与破运吃个三天都吃不完。
搞了半天,是彭嫂子从丈夫那里得知她双腿不便,怕她饭菜难弄,二话不说,先在家里煮好肉,过来陪吃饭——
一整锅的肉,全部由这圆圆胖胖的小妇人吃光光。
后来,快黄昏时,又来了一个清秀有加的小妇人,瞧起来书躁又知书达礼,一见面就送了好几本书给她。
原来这蓝家小嫂子是私塾之后,嫁到猎户家后,仍不忘读书乐,丈夫为了积欠的书钱,很苦命地常常上山打猎。
到了隔天,又来了几个陌生的女人。有时,这些女人来去匆匆,有时正巧撞上彼此,就会聊了起来,聊家庭、聊丈夫、聊小孩……还有聊破运。
聊他搬来此地后,几乎过著半隐居的生活,偶尔遇见了也只是点个头而已,再多的就没有了,有一阵子还成为众人嘴里孤僻的哑巴呢。
“他只是害躁。”禳福微笑道。
瞧著眼前的女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破运,讨论蓝家相公因为长得不好看,所以以为拼命赚钱付那庞大的书费,蓝家小娘子就会体会到他无言又害臊的爱。
“别看咱们努力讨生活,忙著整理家务养小孩,好像一辈子就是这样默默过完了,其实我们也有属于自己的爱情啊。”
“就像是彭嫂子,对不对?阿福妹子,你瞧过彭嫂子吧?就是那个很爱吃肉的小嫂子啊,她的相公是咱们这里公认条件最好的男人,那时咱们都还没有嫁,每天盼望他来提亲,结果他谁也瞧不上眼,竟然在彭嫂子十六岁那一年去了她爹那儿提亲……偷偷告诉你啊,她那时候比现在还要圆呢,像颗球一样常从街头滚到街尾,就这样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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