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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让我当一天不尽责的妻子吧。”
他以为她还是很累……是啊,怎会不累?她身子这么弱,担心一整天,又冒了大半夜的雨,最后还……还被当糖吃了,吃得一口都舍不得剩下……
“破运,你说话给我听,好吗?”
“我说话——”将他的话当催眠吗?他微微一笑,让她舒服地倒靠在自己的胸一刖,忖思了会,笑道:“我说打猎的事好了——”
“我想听,我们私奔的故事。”
“私奔?”她不是已恢复记忆了吗?
“你忘得这么快?我以为我跟你离乡背井私奔,是一辈子刻骨铭心的事。这么快就忘了,真教我难受。”
“……”他无言以对,只是用一双深眸注视著她。
“你上回不说过一次?”她提醒。
“……是啊。”
“若不是你说得活灵活现,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相信你是我的相公呢?”
“……是吗?”
“我想再听一次,然后我要记下来,一点一滴的。虽然我之前忘了一切,但很久很久以后,它就会成为我回忆里的一部分了。”
破运闻言,终于知她有心完全抹杀在天水庄的空白日子,温暖的声音里带有几分高兴:
“你要听,我就说,一直到你叫停为止。我跟你相遇时,你刚满十岁,而我已是少年了,那一年风雪好大……”
一年后
“福儿,想要进城瞧瞧吗?”年轻的男人往厨房里走去,没瞧见妻子,心里微微迷惑。往往中午回家时,她早备好饭菜……还是,她又去学杀鸡了?
鸡跑得比她还快,没有伤到自己就该万幸了。他快步往后院的鸡笼走去,数了一下笼中的鸡,没有少,他再喊一声:
“福儿?”
“喔——”
声音有气无力有含糊,但他耳力还没退步,听得出她在内室。
他转进屋内,往内室走去,瞧见年轻的少妇坐在地上整理衣物……是在整理在物还是在发呆?
“福儿?”
禳福回过神,抬首往他瞧去,再回头看他新做的柜子里藏的东西。
他顺著眼看去,看见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松了口气,浅笑道:
“这是我上次从城里买回来的。我想了想,现在不是一个人生活,有该保护的家庭,买把匕首防身也是好的。”
从他离开天水庄之后,就连带地把身上所有一切都舍弃了,包括陪伴他数年之久的好剑,来到这里虽有猎刀,但平日不放内室,也不放她常去的角落,怕哪天她要跌倒了,撞上了那可不是件小事。
尤其,猎刀对他的意义只在于猎畜牲,而匕首是伤人——他暗暗想了许久,终于决定买了。
现下的世道还算好,但,不能保证他与禳福能够永远不遭人为的意外,所以他留下匕首了,这是出自于他后天养成的“防心”。
禳福微微笑著,关上了抽屉。
“你吓了我一大跳,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咱们不是彼此约定过,若有事,一定得先告诉对方吗?”破运见她似乎还受惊于那把匕首,放柔声音吸引她的注意,说:
“你想不想进城走走呢?我去跟彭兄借牛车,顺道为张家女儿挑个小礼物,不然空手喝她喜酒,总是不好。”
“好啊,我等你回来。”
简短随口的一句话,让他愈见柔和的脸庞泛起笑来。他站在门旁痴瞧著她为自己收拾衣物的身影,眼角瞥到那张在一年多前加宽的木板床。
他还记得,床要加宽时,她只要两人宽大小,三个人宽的她可不要,他知她的暗喻,当然就顺她的意了。
“破运?”她投以疑惑的眼神。
他微笑:“我走了。”语毕,便赶著出门了。
禳福转回视线,不由自主地又落在那封著匕首的抽屉。
乍见之时,的确是暗吓了一跳,后来也知道他的心意——但,为什么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吗?
义爹说,她的直觉极强。啊,怎么突然想起他了呢?
有很久很久的时间没有想到他、想到天水庄的一切了,为什么会在今天、在看见匕首后,不由得想起他们呢?
这一年来的生活,让她顿觉自己的过去真的白过了。
忙著学作人妻、忙著学乡野村妇该有该会的一切,破运也逐渐将家务移到她身上,除了因双腿不便真的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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