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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谈,我劝他与我一道起义,他说:“新津与泸州相去很远,很难拉到一起来。”
“我打电报给你,叫你开宜宾,你得电就走,国防部直接打电通知你,你干脆不理。”我回答他说。
“万一国防部派兵打我呢,怎么办?”
“现在解放军旦夕入川,全川除我这个军而外,没有机动部队,难道我下命令叫你开宜宾,我还打你吗?”我说。
“成都地下党也与我有联络,允许我作预备党员。”他不正面答复我,仅仅这样说。
“这样好的条件你还不干吗?我接受考验四五年了,还得不到这个条件嘞。”我答。
“周迅予同我商量定,战事失败,我们逃到松潘里边一个秘密地方藏起来,等到第三次世界大战起来,我们再出来。”他又向我说明,他另有企图。
我见他不明世界大势,所出主意很不高明,连忙劝阻说:“第三次世界大战,打不打得起来根本就成问题,即使打起来,谁胜谁负也难预知,蒋军就是打回中国来了,别人有汗马功劳,你跑在山沟里躲了几年,还想出来捞一把吗?这道理不是很明白吗?”
“世界大战打不起来,我就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他固执地回答。
“能不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也很难说哟,我们不原来就信仰共产主义吗?还是我们一道起义,以图恢复党籍为好!”我又恳切地劝他。
但是说来说去,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最后他说:“我不是到你这来,就是到松潘里边去。”
我们的谈判毫无结果。
11月下旬,他来电话,说肖毅肃打电话给他,说国防部要他的部队开江津县对岸白沙沿江布防。月底他又由白沙与我通话,说部队已全部到了白沙对岸一带。我向他说:“我这里兵都调出去了,泸州空城一座,你快来呀!”
宜宾起义(2)
“我马上给你派一营人来。”他回答。
“一营人顶什么用,我要你全师都来!”
“好吧!我给毅肃打个电话。”他还是下不了决心。
“不用打电话给毅肃了。快来!”
“好!”他答应。没想到这是我同他最后的交谈。
但是最后重庆解放,他一兵一卒也未到泸州,他也随败兵一道,溃逃到成都方面去了。我起义后,成都不久也解放了,他那一师的军官跑了几个到军部来,说他们师未打仗就跑垮了。师长下落不明。1951年听说他在松潘为匪,被击毙了。
11月30日重庆解放,解放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向成都挺进。国民党溃军沿成渝公路退却,车辆在椑木镇轮渡,三天三夜都走不通。于是许多车辆、部队,涌上遂宁通成都的公路上去,乱七八糟退往成都。
12月2日,我以电话叫柏恒向宜宾撤退。
12月3日清晨解放军由泸州下游罗汉场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郭军长。我说:
“我是。”
“我们是第十军,军长杜义德。”
“你是解放军吗?”我觉得杜义德这个名字很陌生。猛然一下意识到是解放军,于是就这样问。
“是的!杜军长叫你派人接洽起义!”对方答应。
“好!我按计划行事!”我一时不知所措,糊里糊涂这样说。什么计划呀?对方根本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我计划在宜宾起义,重庆解放之前,任廉儒要我自告奋勇守重庆,以便保护工厂。我告诉他,我的部队与刘文辉、邓锡侯等二位部队不同,意见不统一,不听招呼,再加上蒋介石特务控制严密,根本无法到重庆起义,就是在宜宾起义都可能会有许多麻烦,不如仍按原计划在宜宾起义,以免弄巧反拙,任廉儒表示同意。及重庆解放前夕,任来电报叫我按原订计划进行。这时我找不出话答应,所以就本能地说这样一句话。
我放下电话后,觉得很不妥,话没说明白,于是拿起话筒,问电话局,刚才电话是哪里来的,给我再接过去。电话局的人回答说,不知哪里打来的,再接不通了。
我于是问高级参谋徐孔嘉可不可以去走一趟?
徐孔嘉是我1927年在涪州时的老朋友,我知他是共产党员,多年不见面也未通音信。我向任廉儒同志要军事干部后不久,他到泸州来了,我以为他是党派来的,高兴地问他还与党有联系没有?他回答说早已失去联络。我摸不透他的底,不能断定他是什么动机来的,因此留他任高级参谋。及我问他可不可以去走一趟,他反问说:“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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