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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已至此,呂曖咬了咬牙,索性抬起眼,和阮娃目光相對:“呂曖想出宮,過常人的生活……趁現在還來得及,公公和我一起離開這宮裏吧。將來彼此,也好有個照應……我什麽都知道,包話公公您毒殺輔王的事情。”
阮娃冷笑一聲,伸腳一蹬,就將跪在軟墸�系膮螘狨叻�诘兀骸澳眠@個要茫�遥磕闶窍用�L了吧。”
呂曖這崽子,腦子是好使的。不然,當初也不會讓他到元渭身邊侍候。
這件事,他雖洠в兄苯訁⑴c,但在與輔王來往期間,還有毀滅證據期間,完全有可能瞧出蛛絲馬跡。
阮娃有些後悔,當初消滅證據證人時,洠в辛⒓窗褏螘峤鉀Q掉。
“呂曖想出宮,但呂曖是拢�吓R幸過的人……若洠в泄��釘y,根本不可能出去!”呂曖撲上前,不顧一切地抱住阮娃的小腿,“再說、再說……公公現在若不離開,也來不及了。”
“我已偷偷將密報公公的文書,呈入刑部。現在刑部官員都在放假,卷宗累積不少,還洠в腥耸秩ブ鸱莶炜础��贿^,天亮後,所有官員春假結束,就會不同。”☆油炸☆冰激淩☆整理☆
阮娃心頭大震,怒極反笑,俯身伸出手,攬住呂曖的腰,柔聲道:“……你起來吧。”
呂曖做這事,顯然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策忠丫谩!�
時間、時機,都是挑選好的。
呂曖站起來,和阮娃兩兩相望。
“好孩子,為什麽要這樣做?”阮娃眯起眼睛看他,“只為了離開宮裏嗎?”
也只有這個原因了。
若選擇向朝廷告密,不是不可以,還能夠平平安安得一大筆賞銀。只是,卻永遠得不到自由。
阮娃是紫衣供奉太監,有帶人出宮採買的特權。
然而,若在平常狀態下,放走被拢�吓R幸過的呂曖,讓人發覺,阮娃自己也難逃干係。所以,只能在這種特定狀況下,逼阮娃和他一起出逃。
“是的!”呂曖聲音和神情都激動起來,“公公是有品階的紫衣監,我自是比不得,又失過一次寵,不可能再受重用,老了就得進感恩寺,被人嚴密看押,公公可以看看裏面那些個太監,人不人鬼不鬼……”
阮娃挑起唇角一笑。
呂曖大睜著眼睛,望向阮娃,忽然間說不出話。
呂曖左胸處,刺進一柄明晃晃的匕首。青色的太監服上,大片血漬迅速暈開。
“公公我別的本事洠в校�畾q前,家裏倒是幹殺豬營生的……人也好,豬也好,這心臟的位置,不會認錯。”
阮娃低聲說完,鬆開手,呂曖便直挺挺地倒在了他腳邊。
叛將(51)
阮娃在原地站了一陣子,忽然轉過身,走到自己睡覺的軟榻前,一把將平常慣用的那個耍�劽嬗鹈�空硭洪_。
白色的羽毛,頓時如同冬季的紛紛落雪般,飛了滿屋。
阮娃伸出手去,將裏面藏著的厚厚一疊銀票,揣入懷裏。他扔了靠枕,在滿室紛飛的落羽中,拉開房門,走出門外。
他非常明白,什麽都再不可挽回。
這時候,天剛剛黑下來,離天亮還很遠。他要跑的話,完全有充足的時間。
但不知怎地,他出門後,洠в兄苯映瘜m門的方向走,反而朝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不看那個人最後一眼,他不死心。
年節的最後一夜,宮裏各處都被大紅燈徽盏猛�鳎�匀谎笠缰鴿鉂夤澣諝夥铡!�
阮娃走進御花園,旁邊的人認得他,紛紛給他讓路。
御花園內,敚е�吒叩膽蚺_,正在演《辯本》。
一個身穿彩衣,鼻樑處撲了塊白粉的丑角,在臺上對著皇親貴胄們,咿咿呀呀唱著戲詞,搔首弄姿,醜態百出。
也許是正演至趣處,元渭摟著身旁的柏嚕�啵�桶貒'青笑做一堆,腰都直不起來。
阮娃站在冷風裏,微微咬著牙,心裏就有些悲從中來。
在這宮中,他拼了半生,掙扎了半生。最想要的枺�鳎�€是洠в械绞帧!�
就如同那戲臺上的丑角,出乖露醜,百態露盡,到最後成全的,卻是別人。
……既然如此,他一走了之,豈能甘心。
洠уe。
他的根在這宮中,他的念想、欲望、青春……全部都在這裏。
死也死在這裏,他哪里都不去。
況且……就算失去了生命,最後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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