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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太郎用手中揩了揩面:又想到:“佐山整天足不出户,专等她的联系,显然是事
关重要。二十号晚上八点钟,等了多时的电话终于来了。是个女人声音,大概就是阿时。
可是为什么,电话不找佐山,而专找菅原呢?他化名投宿,两人显然在事先是约定了的。
佐山听了电话,马上出门。当天晚上,就跑到香椎海岸自杀了。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自杀
了。既然是好容易才见面,为什么不慢慢行动呢?”
重太郎想到这里,从浴桶里出来,也不擦肥皂、痴痴地坐在一边,连寒冷也不顾了。
“如果说,连最后高兴一阵的时间都没有了,那就是事态严重,不容再拖,如果有这样
紧关节要的事情,那又是什么呢。提起来,他们连遗书都没有,当然,并不是所有的自
杀事件都有遗书。大致说来,留有遗书而死的大都是年轻人,中年以上的有很多人不留
遗书。没有遗书的自杀事件,牵涉的问题一定广。佐山也许另有无须留下遗书的道理。
那女人随着男人一道死,也就不留遗书。照此说来,这就是殉情目杀。对,殉情自杀。
可是——”
重太郎突然觉得身上越来越凉,连忙重新钻入浴桶:“可是,餐车饭票只是一个人
的,这一点还不能解开,难道是我多疑?”
妻子在外叫起来了,“喂,你怎么还洗不完呀?”
二
鸟饲重太郎洗完澡,到餐桌旁吃饭。他最喜欢在晚餐时斟上两杯,慢慢地品酒。今
天走了不少地方,身子疲乏,酒就喝得更香了。
妻子正在缝衣服。大红花布非常鲜艳,不用说,这是就要出嫁的女儿的衣裳。妻子
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针尖上了。
“喂,饭,”他放下杯子说道。
“是,”只把手里的活计停了一下,装好饭,又拿起衣服,一边运针,一边等着他
吃完再装饭。
“你也陪我喝杯茶,好不好?”
“不,我不想喝。”妻子答话时,连头都没有抬。重太郎一边用筷子拨饭,一边端
详她的脸。妻子的年龄也不小了。到了这把年纪,连在丈夫吃饭的时候,陪着喝一杯茶
的心情都没有了。
这时候,女儿回来了。满脸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非常兴奋。
“新田先生呢?”妈妈问。女儿脱掉大衣,坐下来说,“送到家门口,就回去了。”
话里带着三分得意。
重太郎放弃了看报的念头,对着女儿问遭,“喂,隅子,你看完电影回来,不同新
田君一道饮杯茶?”
“啊呀,爸爸,这句话间得没头没脑。喝杯茶是常有的。”
“是吗,如果是这种情形呢……”他想着一件什么事情。“譬如吧,新田君肚子饿
了,想吃点东西。偏偏你吃得饱饱的,什么也吃不下去……”
“哪儿有这样的事情。”
“你听着。那时候,新田君说,我现在想吃点东西,你就在外面看看橱窗,等我一
阵罢,你看会有这样的事情吗?”
“这个么,”女儿考虑了一阵回答道:“还是一起去餐馆。这没有什么特别。”
“是吗?一起去?要是连茶都不想喝呢?”
“是呀。那时候,只要和新田先生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好。如果吃不下东西,也要
喝杯咖啡,陪着就是了。”
这话饼得对,做父亲的连声称赞。一直在旁边直着耳朵听着,始终没有讲话的妻子
不觉笑了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少讲话,”重太郎端起那杯没有人愿陪他喝的茶,一饮而尽。“为什么一定要
陪着新田君呢?”
“这并不是胃口问题,这是爱情问题。”女儿答道。
“果然不错,对。”重太郎心里说,这句话讲得好,把他心里的事情,一下子点穿
了。这不是胃口问题,这是爱情问题,对,问题就在这里。
火车餐卡的饭票上写明“客人,一位”,使得鸟饲重太郎百思不解,一男一女不远
千里迢迢跑到九州来情死。爱恋的程度自然胜于往常。可是,在火车上,男的到餐卡去
吃饭时,女的却什么也不想吃,连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