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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眼珠子一瞪,上前揪住古兴的脖领子,“你好大胆子,敢拿咱爷们儿寻乐子?刚才你还说来过呢,一转眼又说没见着,找不顺序是吗!”
古兴扎撒两只手使劲比划着,“不不,二位老总爷,你老听我把话说完……”
王警长上前拨拉开老铁,“古二爷,你老听明白了,你们大爷家的大管家李元文,犯的可是人命官司,你老要是藏匿不报,或者知情不举,俺们哥俩就得拿你老上局子说事。”
听说出了人命官司,古兴脑袋“嗡”全大了,一家大小闻听也全都涌到院子里来。内当家的崔氏蹦脚索地拍大腿,石头和燕子一边一个抱住古兴胳膊哭着喊爹。恰在此时,后宅通二道街的大门外头马嘶车铃响,古兴蹦着脚大声吆喝道:“别闹丧啦,福子回来啦,二位爷赶紧问福子!”王警长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不等古兴话落音,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福子在外头正准备解套卸马鞍子,王警长过去按住他,“快说,李元文在哪儿?”
福子以为遇上绑票的了,直着脖子喊:“二爷,掌柜的……”古兴已然来到跟前,“别诈唬!快禀报二位爷,大管家上哪啦?”
福子左右看看不像遇见绑票的,照实说道:“套好车我才知道,不是大爷交派的差使,他说是办点私事。这些都是上车后李大管家告诉我的,还不让我告诉你老哪。”
王警长压住性子问:“说干脆的,一共几个人,你给送哪儿去啦?”
福子可能看出事态的严重性,说话简练多了,“车到西北城角,他接上车一位女眷,说是他的内人。咱是做下人的,没敢多问。”
王警长截断福子的话,“先说去哪儿了?”
福子道:“大连码头,说是送他的内人去满洲回老家,听那女眷的口音,还真有点东北四省的味儿。”
王警长是个细心人,恐怕有假追问了一句:“此话当真!”
福子瞪大眼珠子赌誓:“有半个字的假话,出门让我撞电车轧死!”为了证实他确实没有说瞎话,还补充道:“我一直等管家买完船票才回来。”
这时候古兴比王警长还着急,“我跟二位爷去大连码头,快!海河一涨潮,火轮可就开走了。”王警长也缓和了口气:“麻烦二爷跟着走一趟吧。”
古兴一撩车帘儿,“二位爷上来吧,骑马不好使唤。福子赶紧掉头!”
小伙计真机灵,听掌柜的安排,早把二位总爷的坐骑牵到马厩里喂草料去啦。
见一切安排妥当,王警长一使眼色,跟老铁钻进车厢。福子扬起马鞭,狠狠抽了一鞭子。那匹马无缘无故挨抽,顿时尥开了蹶子,窜到马路上撒野狂奔,坐车的人嘛滋味牠就不顾忌啦。
大连码头因是日本轮船码头,本来在德国租借地的海河边上,不知为嘛,海河边上的这段马路似乎成了日本人的地盘,取了个日本名字叫山口街。那个时候,小日本还没有明目张胆地在天津撒野,跟盟邦更是维持“亲善”关系。所以,普通行人沿着海河河沿通行麻烦不大,即使驾车,说明缘由也能通行,更甭说搭乘日本船去满洲了。但是,中国人不能在租借地执法,像王警长、老铁那样,骑马挎枪进租借地拿人绝对不行。别看古兴出主意坐马车追拿李元文,如果活干得不利索,或者惊动了巡警,即使拿到了也不一定能带走。所以到这时候,李元文只要进了候船室,就算基本进了保险箱。
检票的是中国雇员,看看检票口口的大挂钟准备剪票了。花筱翠躲在候车室靠近里面的旮旯眯着,抻着脖子踅摸李元文。李元文干嘛去啦?这小子贼心贼性有贼招但没贼胆儿,候船室内人多眼杂,不放人上船他不敢跟花筱翠扎一块儿。他知道,天津卫有认识花筱翠的,没认识李元文的,所以他找了另一出旮旯眯着。这小子多毒,到了这般境地还跟吃他挂落的花筱翠留一手。远远地望见检票的露面,才觉得十拿九稳不会出意外了,攥着两张船票蔫溜着过来蹲在花筱翠身边,“等一会就放人,上了船就没事啦。”花筱翠抻着脖子探头看看泊在海河的轮船问:“这些大火轮都是朝东北开的?”李元文点点头信口开河:“没错!都是去满州国的!”
花筱翠又产生了另外的忧虑:“这国难当头的时候投奔日本人,不成汉奸了吗?”
李元文不以为然:“我的活祖宗,都这刀口上了,你还啄磨这个。现在第一宗要紧的是保命!再说啦,嘛叫汉奸?你想当汉奸,兴许人家日本人还嫌你不够格呢,嘁!”
花筱翠听李元文说这话,冷不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