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1/4 页)
以稍稍休息一会儿,只用在高台之下缓慢变换队形,呈现不同的祈福阵法。
这也就是,高级弟子献山神舞的高氵朝。
每年山院仅仅选派一名最出色的老弟子,担任此重要的角色。
可以说,历届跳山神舞的高级弟子,也是将来会委以重任,前途无量的预示。
薰池在此刻之前,也不知道是哪个师兄或者师姐获得了如此殊荣。彩排时不见神秘人出场,问云和鼓,他们都是缄口不提,买足了关子。好奇心伊始,她趁着与第一排其他三人变换成圆形方阵于中心旋转时,偷偷 瞄了一眼祈福高台之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高台之上,那个正在跳舞的人,戴着一张很狰狞的面具。薰池抬眼正好撞在此面具的正面,高隆生角的额头,铜铃大的牛眼,鹰钩鼻下面是一张血盆大口。惊悚得她将舞步都跳慢了小半拍,遭来对面白涟犀利的小眼神。
亲,这种时候你也敢走神?!
薰池朝白涟歉意笑笑,收敛心神专心动作。
刚才跳舞之人的脸虽然被面具所挡,但根据他的身材和气息推测,八成是与薰池相处了两天的云师兄。云的种种,薰池已有些熟悉,再想想他那股风轻云淡的气质,确是山神舞的不二人选,并不出人意料。
祭典依旧。
而恰在这高氵朝迭起的祭典之旁,乐游山对岸那终年大雪封山的昆仑丘之巅,伫立着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凌冽的风吹动他披散着的华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而透过发丝间隙能隐约看到男子的俊颜,虽则丰神却是冰凉彻骨,与昆仑丘的冰雪融成一体,眉宇间有霸气外露。
云的一段山神舞,尽收此人眼底,他古井的眼波深处,有一丝涟漪升起。
冰山男子看了一会儿,潇洒转身离开了山巅。五臧山院的温暖焰火,留不下他一点点的流连。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消失,正如没有人注意到他何时出现。
云舞毕,薰池等人也变回了原来的四列五排队形、小朋友们右脚轻踢,然后右脚点地。左脚脚掌轻微离地,又立刻贴会地面。轻踢和离地的高度都很小,动作连贯快速,是在表达对山神的喜悦和感谢。
祝起鸣天鼓,拜传端素册。霞间朱绂萦,岚际黄裳襞。
众小弟子边吟诵边舞蹈,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呈一个弓箭步。双掌叠合放在左脚大腿上,身体下压四次。
玉策奉诚信,仙佩俟奔驿。香气入岫门,瑞云出岩石。
再吟四句,他们又臀部顺顺三圈,右膝带动右脚尖,向外逆逆三圈。
至诚必招感,大福旋来格。空中忽神言,灵运万千百。
双肘弯曲放胸前拱北推胸三次,高举右手拱北推胸三次,最后动作一致的匍匐在地上,开始行三跪九叩的大礼。祈福高台上的云师兄,与此同时端着从三净池里的灵水,沾在拂尘之上扫向脚下的众小弟子。
算是师兄给你们祈福了,你们的跪拜我可受不起。云边洒水边默念,还好大家看不见他面具之下的一半好笑一半嫌弃的俊脸。
眼看这一场山神祭典就要完美的接近尾声,薰池跪在地上,胸口起伏。只要再叩拜一次,就能大功告成了。
她有一种解脱的快感,也因这临近解脱的快感,附赠得使她小心肝不住地起伏跳动,有些抽筋。
武夷院长清了清嗓子准备起身收场,顺便对新晋的二十个小朋友说些寄语。台词要说写什么,他还在临场打腹稿,若有所思。
偏偏,这么关键的时候,从树林子里窜出来一个清瘦的人影。
与高台边奏乐的弟子身高差不多,也是个没有成年的孩子。此人的动作极快,当所有人还沉浸在祭典的余味之中,只见场地上留下一串白色的幻影,真身已经蹲于——正在行最后一个大拜礼的——薰池面前。
“媳妇。”他脆生生一声喊。
声音不大不小,不轻不重,刚好能够让在场的男女老少听见,统统呆住。
媳妇?!
薰池听到头顶这声呼唤的时候,腰恰好匍匐到最低处,一个没有稳住,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狼狈失态。
诶哟喂,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小祖宗?!
而等她爬起来的时候,男女老少又统统反应过来一些,台上台下都骚动起来。连高台之上的云师兄都忍不住揭开了面具,专注俯视这史无前例的戏剧性一幕。这回演戏演大发了,怎么收场?!
“媳妇!”破坏分子见薰池不理他,又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