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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随即推了推我爹,埋怨道:“哪有你这么讲故事的?最紧要的地方一句话就带过了。到底是怎么钟情的呀?为什么会钟情呀?你都不说明白。”
我爹眼神突然有些哀伤,好半天才道:“怎么会钟情,为什么会钟情,谁能说明白想明白呢?”
我看着我爹。
我爹的眼角,好像闪着泪光。
我慌了,赶紧抱紧我爹,安慰道:“爹,咱不说故事了。睡觉睡觉!我明早早些起来,给你去摘野果吃。王狗蛋说,山泉边的野果最甜了,比自家院子里种得还甜。”
我爹仿佛没有听见我说话,只垂了眼喃喃道:“如果当时能想明白,大概……我与你就都不会由着它发展,直到最后……深陷其中无法解脱了吧?”
我看我爹伤感的样子,哪还敢多问呀?
我只伸手,覆上我爹的眼睛。
掌心有一滴温湿。
我等上一会儿,终于等到我爹呼吸匀长。
我爹应当睡着了。
我默默琢磨我爹的话。
大周皇帝是我表兄。
那我爹还要愁什么还要逃什么呀?我回去与我那皇帝表兄求个情,告诉他我看上了我爹,让他开个金口放了我爹,不就一了百了了?
我想得高兴,只觉得今后的生活像阳光一般灿烂,很快便也睡着了。
我惦记着给我爹摘野果,天濛濛亮就自发醒了过来。
我爹还是呼吸匀长。
我偷偷放开抱住他的手,往山洞外爬。
我爹很警觉地睁开眼。
“爹,你有伤好好睡着。我去摘点野果。”我连忙道。
我爹看了看我,嘱咐道:“泉边石滑,别再摔下去。”
我使劲拍了拍壮实的大腿,道:“爹,我哪有那么不利索呀?”
我爹瞥我一眼,道:“那昨晚是野鬼摔水里对着我喊救命的吗?”
我一愣,嘿嘿讪道:“昨晚那一回可不是我的错,是你下套装死,诱我吻你,故意出我洋相的!”
我爹又好气又好笑地回道:“我装死,诱得可不就是色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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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过我爹,便悻悻爬出山洞。
外头泉水肆意奔腾,哗哗作响,震耳欲聋。
我先摸到昨晚晒在外头的衣裳穿好,然后深吸一口气。
我爹是因我受了伤,要多吃一些野果才能好。我可不能让我爹失望。
我雄心壮志沿着山泉往下走。
走了十几步,我倏地一愣。
陶大夫坐在前面不远处的石头上。
他穿着昨晚盛材的衣服,眯起桃花眼看住我贼贼地笑。
他看上去十分的精神,一点也不像昨晚被我摔晕过去的恹恹样子。
“你力气可真大,昨晚那一下摔得我疼死了。”他已经揉着手腕装模作样道。
我撇嘴:“可不是你自找的?”
“好好好。是我自找的还不行么?”陶大夫一副无奈的样子,朝我招手,“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想起昨晚答应我爹的事,便道:“你又来找我说什么?我应允过我爹了,从今往后都不会再跟你玩的。”
陶大夫噗哧笑一声,无所谓道:“不玩就不玩呗。我以前在京城做官,哪有人敢不要脑袋找我玩?”
我听他说京城,便好奇问道:“我爹说大周皇帝是我表兄,是真的吗?”
陶大夫一愣,随即欣喜点头,连道:“不错不错!”
说完这句他骨碌碌眼珠一转,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匣子来,又朝我招手:“你那皇帝表兄听说你在这里都没钱买吃的,特意带了酥糖来给你吃。”
我走近两步看了看,皱眉道:“那么小的匣子能装多少酥糖呀?做皇帝不都睡在金山里头吗?这也太抠门了些!”
陶大夫又一愣,随即转脸笑道:“傻子!好货都是少而精的。这里的酥糖一粒就要一两银子呢!”
我听了吓一跳:“你唬我么?”
陶大夫笑得更魅,朝我勾眼道:“你自己过来打开看看不就晓得了?”
我想想有道理,便走到他身边,接过匣子伸手打开。
打开匣子的一瞬间,一股异香突然扑鼻而来。
我只觉得脚下一软,随即头重重在岩石上磕了一记,便什么也不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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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飘荡在无边无际的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