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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道:“都在外边儿等着,夫人这会儿便要见吗?”
乔毓迫不及待道:“快叫进来!”
白露闻言应声,快步出去,请了个四十上下,一脸精明的男子进来。
郑家人心下狐疑,对着那有些富态的中年男人看了半晌,都没认出来这是谁,彼此对视几眼,皆是目光茫然。
一扭头,却见乔毓已经捡起桌子上的战国青铜夔龙纹三角炉递过去,问那中年男人:“这个值多少钱?”
她边问边摇头,不甚满意道:“你看这青色都不纯了,好旧的样子,不重新上点漆,恐怕很难卖出去。”
那中年男人听得连连点头:“十两,修修补补还能用。”
“记录在册吧,”乔毓吩咐一声,又动作敏捷的跳到桌子上去,取了挂在墙上的那副前朝古画,递与那中年男人瞧:“你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原来她竟打着这样的主意!
像是热油里边儿倒进去一盆水,郑彦昌的脸色霎时间就变了,心里边儿噼里啪啦直作响,怒目瞪着乔毓,一时之间竟没说出话来。
那中年男人对着那副画瞧了会儿,不禁面露赞叹:“是前朝的真迹,笔法流畅,色泽清丽……”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就是一张纸,再抹点颜料吗?这能值几个钱,”乔毓撇撇嘴,道:“也是十两,不能再多了!”
那人赔笑道:“差不多就是这个价钱……”
郑彦昌两眼发黑,喉头发甜,险些吐出一口血来:“这可是王旭知的真迹!”
你这个不识货的土鳖!!!
“你看这张纸都脏了,”乔毓有点嫌弃,指着画上的梅花,认真提议道:“我换张新的给你,又白又滑,挂着好看,还能写字儿!”
古卷
如果思维能化为弹幕的话, 郑家人头顶一定写满了p。
郑彦昌眼见乔毓将那字画收走,只觉心头震痛,如遭雷击,呆滞了好一会儿, 才道:“这都是郑家的珍藏, 价值岂止千金,你分明是恶意贬低价格……”
“还有,”他惊怒道:“我们不同意拿这些抵账,再等几日,便筹措出银钱来给你!”
“说拿不出来钱的是你, 这会儿说能还得起的也是你,我怎么这么不愿意信呢。”
乔毓正叫人将案上那把金狮顶麒麟壶记了三两银子, 连瞅他一眼的空档都没有:“老老实实呆着,再敢胡说八道骗我, 乔大锤就要叫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不只是郑彦昌变了脸色, 郑家其余人神情也是急变,纷纷道:“你怎么能随意定价?这根本就是胡来!”
“前朝的古画珍玩贱卖成这样,你分明就是趁火打劫来了!”
“欺人太甚, 简直是欺人太甚!”
乔毓不仅不生气,脸上反倒带了点儿笑,招招手唤了金吾卫来, 将这群人看管住,又单独将郑彦昌拎出来,边评估府上东西, 边叫人记录在册。
称重的仆从回禀道:“金福寿狮顶壶一把、金寿星骑鹿壶一把、金盂一个、金素仙人方杯一个,共重八斤六两。”
乔毓点点头,吩咐道:“记个二十两银子。”
仆从应了一声,赶忙记录在册。
郑彦昌面孔一阵扭曲,恶狠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道:“秦国夫人,八斤重的金子,你就给记个银二十两?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吓我一跳!”乔毓又是一巴掌拍过去,气势汹汹道:“这么重的东西,搬运起来多麻烦?不禁费人力,还费车呢,你是觉得车不值钱,还是觉得金吾卫不值钱?便宜点怎么了?!”
郑彦昌眼珠子都红了,食指指着乔毓,一个劲儿的哆嗦:“要不是我打不过你……”
乔毓趾高气扬的哼了一声,又向那仆从道:“继续。”
“金八仙庆寿酒盘五个,金葵花宁寿盘二个,金茶匙四十根,金嵌宝石菊花杯十个……”
那仆从噼里啪啦念了一长串,最终道:“共计七百六十五斤零六两。”
乔毓想了想,道:“记二百四十两。”
厅中立着一座白石素漆屏风,算了十两银子,仆从又从桌上捡了几把金铰川扇递过去,道:“还有这些小东西……”
“这些太小了,”乔毓有些看不上,迟疑一会儿,终于摇头叹道:“罢了,就算是搭头。”
立夏负责前去清查府库,很快前来回禀:“库房中有珊瑚树一百二十枝,犀角、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