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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天不捅破個窟窿,鮮少有人會把事情往上報。
畢竟不敢惹的也就那幾個,誰都不想回家路上被莫名其妙地套上麻袋揍一頓。
江詩一邊低著頭在手機上發信息,一邊朝主席台的方向走。
操場上面的看台位置已經被坐滿了,甚至還有兩個坐不下來的班級從班裡自帶了板凳,有點傻氣又有點突出的坐在看台的兩側空地。
所以她打算去主席台那邊混個位置看。
操場前跑道正要跑過去幾個人,是八百米的最後一圈。
夏思樹手插著兜,裙擺下的過膝襪遮著些寒風,看著運動員的幾道身影,兩人在草坪上停了停腳,一直到零零散散的吊車尾選手也過去,才往前走。
「哎,江詩!夏思樹!」喬聽頌坐在主席台的下面看見兩人後,朝兩人招手。
江詩來之前已經跟他說過了,提前留兩個位置,不然總不能蹲在操場邊的馬路牙子上看。
夏思樹仰起臉笑笑,也朝著喬聽頌的方向揮了揮手,踩上橡膠跑道,朝他那邊走過去。
周逾也好,喬聽頌也好,都算是萍水相逢沒多少實在交情,但一直都挺給她面子,夏思樹知道是承了誰的情。
十一月的天氣溫只有十度左右,但太陽底下曬久了還是有些懶洋洋的溫煦。
喬聽頌眯了下眼,從桌子底下搬出兩張藍色摞在一起的塑料板凳,遞給兩人:「周逾和鄒風呢?還在忙呢?」
「嗯。」江詩點頭,覺得周逾在忙,鄒風自然也是一樣的在忙,點頭:「這學期過後就輕鬆了。」
說完,她把另一個塑料椅遞給夏思樹,順嘴問了句:「怎麼感覺好像很久都沒見到鄒風?」
聞言夏思樹接過板凳,眨了下眼,若無其事地應付道:「不清楚,應該也在忙自己的事。」
鄒風這兩個月沒回過頤和公館,她也很久沒見過他。
那晚過後,夏思樹給他發了「抱歉」兩個字,之後也發過幾次消息,但都像是石沉大海毫無回音。
或許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碰撞後,心理承受防線也有所提高,夏思樹竟然覺得這陣子心態平和不少。
兩人座位主席台前十幾米就是塑膠跑道,在看台下方的那塊區域。
夏思樹朝後倚在看台下面的牆壁,有些懶惰地往前看。
「嘟——!」地一聲,一聲槍響,高一的女子三千米開始。
頭頂看台人聲鼎沸,偌大的操場,出來透氣的高三人員也不少。
夏思樹塞了只耳機聽歌,倚在那和江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笑著。
而後倏地看見了前頭也剛從教學樓那個方向過來的周玥和佟茜朗。
佟茜朗是藝考生,文化課差不多的情況下,壓力要小一些,這會大概率剛從健美操室出來,松松垮垮的丸子頭,聯高外套下還是件藍白的瑜伽裙。
她脖子上掛著個輕便相機和一張證,在操場上緩慢走著,仗著張姿色不錯的臉,外加不同於他人的穿著,過來時也引了不少人注目。
與前段時間偃旗息鼓的狀態不同,佟茜朗現在見了夏思樹更像是一種暗暗囂張的得意狀態,就像是揪住了小辮子,只是對上過兩回,不敢再直接上來惹她。
像是在暗暗預謀一場什麼大動作。
夏思樹微嗤著笑了笑,漫不經心地收回了目光。
面前的幾個人不是同班的就是隔壁班的,周玥照舊是一副老好人的樣,不同於佟茜朗用白眼看人,反而在夏思樹幾次都算不上友好的回應後,依舊能微笑著揮揮手打招呼。
但對這個招呼回回去的只有喬聽頌。
等到兩人走後,江詩忽地開口嘆息道,「別看周玥跟誰都笑眯眯,這幾個人裡頭我最煩就是她。」
說完幾秒後,江詩停了停,又偏頭看了眼夏思樹:「我這是不是有點像在背後講壞話?」
夏思樹微偏著頭,交疊著腿,唇邊淡淡地笑容有些無所謂:「講壞話就講壞話好了。」
哪來的那麼多憋屈自己的道德準則,又不去競選什麼模範標兵。
江詩「噗嗤」地沒忍住笑了聲:「是吧,管他呢,反正你注意點佟茜朗,她這人好面子,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說完她看著兩人已經往著操場右邊走遠的背影忽地嘆了下氣:「但其實高二剛分班的那個時候,我和周玥關係最好,只是後來鬧掰了。」
夏思樹調歌單的動作微停,這才有了那麼點驚訝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