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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巨响,惊醒了沉浸于各种阴谋论里的穆泽。紧接着,他便感受到下半身逐渐变得湿嗒嗒,低头一看,桌边放着的玻璃杯已经倒了,而杯里的酒,正慢慢溢出,滴在他胯间难以启齿的部位上……
穆泽淡定地向身旁看了一眼,方才还如暴怒的狮子一般狂躁着捶桌的男人,立马安静得像小绵羊般拿来纸巾就要给他擦。这高超的变脸功夫,不由让穆泽怀疑他是否是故意的。
但现在穆泽懒得与他计较,避开沈樊伸向他下身的手,穆泽朝那被沈樊突如其来的发狂惊得目瞪口呆的两人点点头:“失陪了,我先去下洗手间。”
“哦,哦,好快去吧……”
“要帮忙吗?”姚舒亦贴心地问。
“不用了。”
“我陪你去。”
穆泽瞄了一眼沈樊,不置可否,径直走了。
沈樊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独处的好机会,也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
只留下阮柏和姚舒亦面面相觑。
空气凝滞了一会。
好一阵子,阮柏拿起属于沈樊的杯子,就着他贴过的杯壁,将自己的唇印上,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东西呢?”那双朝露般纯净的眼睛紧紧地锁住了姚舒亦。
姚舒亦默不作声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小瓶,瓶底浅浅地铺着白色的粉末。
阮柏慢条斯理地接过来,拔开瓶塞,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进了沈樊还盛着半杯酒的杯子里。
看着那些白色粉末渐渐地融入'紫红的液体中,一切又恢复到原来妖媚惑人的颜色,阮柏满意地笑了笑。
“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做到。”姚舒亦突然开口。
回答他的是斩钉截铁的三个字,:
“没问题。”
————
水柱哗哗地从银白色的水龙头里喷涌而出。穆泽慢慢地洗着手,对于西装裤上那一大片暗红的污渍置之不理。
外表形象于他其实不是很重要。借故来到洗手间,不过是想要逃脱那古怪的气氛与那个人罢了。
他与镜子里的自己对望。
镜子里的人衣着得体,黑色大衣却显得人更为消瘦。在明晃晃的白光下,肤色显出一种病态的惨白。眼窝深陷,眼珠子仿佛漆上了黑夜的颜色。
形神恍惚,好像只剩一具空壳。
复又垂头,关上水。再抬眼,镜中已多出一人。
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随着时光流逝,俊逸虽未改分毫,但已增添了成熟的韵味,当初轻狂放纵的痕迹也淡了,多了几分稳重。
穆泽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沈樊,惊觉这么多年来,自己似乎并没有好好去了解这个人。
沈樊慢慢贴近背对着他的穆泽。他轻轻地从背后拥住他,小心翼翼,像是怕惊动了他。沈樊长叹了一声。穆泽清楚地感知到他这声叹气中蕴含的深沉厚重的眷恋与无奈。
“不要走,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穆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面对沈樊的时候,他真的觉得无话可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人的怀抱,一直都比想象中的要温暖的多;而自己对他的依赖,也远比预料中的要更深更重。
沈樊没想到穆泽竟真的没有动。他不想思考缘由,对怀里的人的想念已经把他折磨疯了。这个人不在的每天晚上,他无法入睡,躺在空旷的床上,脑子里都是这个人昔日的音容笑貌——
高兴时,平常一成不变的冰块脸也会冰雪消融,眉毛会松展开,眼里漾出笑意,像两汪春日的清泉;
生气了,总是一个人生闷气,比往常更寡言少语,脸上却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令人可气又可笑。
是啊,他就是这么个别扭的性子。自己若把这人好好地护着,不和他作对,不和他硬着来,不图一时意气,像小孩子一样故意在他面前捣蛋……他也不至于要失望地走开。
惊喜过后,他抚摸着穆泽骨节分明的手,当触到光滑无一物的左手无名指时,他的心上泛起了难以名状的苦涩和辛酸。他低头看着穆泽微微翕动的睫毛,字斟句酌地道:“可不可以不要谈离开?待在我的身边,有这么难吗?”
他顿了顿,冰凉的嘴唇贴在穆泽的耳边:
“十年了,我没给过你什么,剩下还有好几个十年,不要放弃我,让我慢慢弥补好不好?”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但毋庸置疑,我爱你。”
他爱他,是不需要刻意诉诸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