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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冉東靈冷白冷白的。
現在小麥小麥的。
白大褂也變成了身上土色的襯衫,看上去就是那種最一般的質量,顏色都洗得掉色了。
唯一不變的,就是她冷靜得仿佛能洞悉所有的眼神。
此時正因為看到連時暮,淺淺地彎了下,其中冷意被中和了些。
連時暮靜了半晌,忽然抓住了冉東靈的手腕,快步將她帶離。
他的步伐很快,愈發顯得不太平衡起來。
安靜的走廊里,能聽到他的手杖底端,撞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的空空響聲。
連時暮一直將冉東靈拉到了病房那邊聽不到的地方。
冉東靈還沒來得及和他打招呼,連時暮就冷著臉問道。
「你是來治連戰的吧。」
冉東靈抽回自己的手腕,剛才被連時暮握過的地方已經紅了,足以能看出他的激動。
「確實,我回來得急,沒來得及和你說」
「你不許治他!」
連時暮語速飛快地打斷了冉東靈。
冉東靈:「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我不允許你救他!」
「停!」
冉東靈的眸光也變得凌厲了起來。
「你以為我願意參與你的家事?」
雖然沒見過連戰,但冉東靈聽過這個名字。
那是幾年前,她因為一次會診,來帝都了一趟,順便見了見連時暮。
那天晚上,連時暮喝了酒。
醉酒之後,他和冉東靈說了許多事情。包括他對許輕母親蘇念的喜歡,包括他父親連戰的霸道。
作為一個企業家,連戰是優秀的。
可作為一個父親,連戰卻是失敗的。
他只想讓孩子以他規劃好的路線生活,卻忘記了孩子不是他的延續,而是一個獨立的人。
冉東靈最討厭的,就是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續。
本來這句話是沒錯的,畢竟沒有父母就沒有孩子,在科學上,孩子更是基因的產物。
可錯就錯在,很多父母理解錯了。
他們是真的相信了孩子是他們的附屬品,總覺得能控制孩子的一生。
孩子的愛好,要管。孩子的專業,要管。孩子的愛人,要管。
連戰就是典中典,成為了連家兄弟成長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冉東靈是知道這些的,她都知道!
可
「我是真的沒興趣插手你們的家事,但你知道他腦子裡長的那個寶貝有多罕見嗎?」
「你知道我為什麼沖在各種疑難雜症的第一線嗎?」
「現代醫學是經驗科學,要想發展,必須要有一個又一個的病例。現在那些死亡率極低的手術,都是由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堆出來的經驗。」
「所以,我要給他治病。為的是未來千百萬個病人,為的是醫學的未來!」
冉東靈盯著連時暮憤怒的眼睛,斬釘截鐵地說道。
「無論你喜不喜歡!」
連時暮:「」
他的胸口上下起伏著,仿佛憤怒到了極點。可最後,他什麼也沒說,拄著手杖篤篤地離開了。
冉東靈站在原地,她雙手揣在口袋裡,看著連時暮離開的背影。
雖然連時暮還臭著臉,但她知道,連時暮答應了不會繼續阻撓她的手術。
半個小時後。醫生辦公室里。
冉東靈已經換好了衣服,她之前的衣服,是剛從一個沒多少水的山村鑽出來的。
剛出來甚至都來不及換衣服,就聽說了連戰的情況惡化。
她就趕忙上了早就等她的飛機。
一路不停,幾次轉機,才到了帝都。
剛才和連時暮吵完架,冉東靈第一時間就去醫生休息室洗了澡,然後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此時短髮半濕地靠在椅子上,看著面前連戰的ct片子。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傅予執推開了。
他走了進來,「冉醫生,我是」
冉東靈頭也沒回地說道:「傅予執,我知道,三年前你的那篇關於膠質瘤的文章我很喜歡,很有見解。」
傅予執輕挑了下眉。
冉東靈這是過目不忘?
他想起了家裡的許輕。
現在剛八點多,不知道她起沒起來
傅予執剛想到許輕那邊,冉東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