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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如潮水席捲了她,讓她透不過氣來。仿佛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崩塌成廢墟,壓在她的身上。
每一次,那個男人都會用冰冷無情的聲音問道
許輕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拽緊了傅予執的袖口,聲音發澀。
「他每次都會問同一個問題那個男人在哪裡!」
第334章 她是醫生,說話無礙
「那個男人在哪裡?」
傅予執重複了一遍許輕的話,不自覺皺眉,「什麼男人?」
「我不知道。」
許輕按著額角,頭疼欲裂,「他說的只有那個男人這四個字,從來沒有說過那個人究竟是誰!」
除了她已經記起的碎片以外,她的其餘記憶還是一片空白。
許輕撐著坐起身來,對傅予執道:「你幫我叫唐筠進來,我現在的身體可以了,可以接受下次治療。」
雖然許輕現在已經累到極致,但一雙眼卻是亮的。
傅予執知道勸不住,給她倒了杯溫水就去找唐筠了。
幸好,唐筠還坐在客廳沒走。
見傅予執從書房那邊出來,唐筠挑眉問,「怎麼樣?」
傅予執將許輕的話轉述給了唐筠,唐筠無奈起身,往書房走的時候,正好經過傅予執身邊。
「魚找魚蝦找蝦,你這樣倔強竟然找了個比你還倔的。」
如果是平時,傅予執只會冷聲反駁她。
可現在唐筠是許輕的心理醫生,他見不得許輕痛苦,只能依靠唐筠的專業。
唐筠也是知道傅予執想法的,這才肆無忌憚地調侃。
來到書房,許輕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將手中的杯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我已經恢復好了,來吧,可以開始第二次治療了。」
與剛才剛治療完她脆弱的樣子不一樣的是,許輕恢復了很多,連目光都變得堅毅了。
然而,唐筠卻搖了搖頭。
「不行,你的精神承受不住。」
她看著許輕和傅予執,耐心地給他們解釋。
「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了,是因為年幼的你接受不了那些痛苦的記憶,就在大腦中豎起了一道牆,將那些痛苦的記憶都放在了牆的那邊。」
唐筠在面對自己專業的時候,認真很多。她的臉上雖然還帶著笑意,卻不會讓人覺得她不正經。反而有種讓人聽著如沐春風的感覺。
看著還想堅持第二次治療的許輕,唐筠打了個比方。
「就像是壁虎斷尾一樣,你知道人在什麼時候才會將一部分記憶壓抑嗎?」
「就是痛苦到極致,如果不壓抑,甚至可能會危害到生命!」
忘卻,不僅僅是大腦想要迴避痛苦,更是一種保命手段。
大腦比人想像中的要複雜,也比人想像中的要脆弱。
面對極致的痛苦,如果不遺忘,人就會發瘋。
「所以啊。」唐筠攤開手,「現在要想將那堵牆破壞,也要循序漸進。否則我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後果。」
說到後面,唐筠的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
她做出了她能做到的最嚴重的警告。
許輕抿唇,「可是,我有很想知道的事情」
「那也要等到下次治療。」
唐筠恢復了笑意,寸步不讓。
「好了,你也不要著急,這種事情著急不來的。就像你得病,去醫院治療,醫生說你需要持續治療一段時間,你硬要一天就治好,這不現實。」
說到這裡,唐筠就有些無奈。
幾乎所有人都能明白,身體上的病康復需要一段時間,就是最輕的感冒,都需要至少幾天才能痊癒。
可涉及到心理,總有人幻想來到心理醫生這邊,聊幾句就能完全康復。
拜託,器官病變起碼還是能手術解決的,看得見摸得著,大多數心理疾病則看不見摸不著,只會比身體上的病更難解決。
唐筠是厲害的心理醫生,但她不是神仙,隨便給許輕點撥一下,許輕那顆十幾年前破碎的心就能恢復如初,然後蹦蹦跳跳開始正常生活了。
完全,不可能。
「好吧,那下次治療是什麼時候?」
許輕還在想下次治療的事情,如果說治療之前,她只是認可唐筠的那些資歷的時候,經過短短一次催眠治療,她竟然真的恢復了部分記憶。
許輕完全認可了唐筠,甚至產生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