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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砚手在膝上搓一下,又说:“我还想去学武。”
栖迟看见他腰间别的那柄匕首,据说是伏廷送他的,问:“你决定了?”
“是。”李砚回得干脆,脸色比刚才还认真。
她想了想说:“也好,但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自己走,若有困难,我也帮不了你。”
学武不是学骑马,她需提醒一句。
“是,我记住了。”李砚是仔细考虑好才来与她说的,说完就站了起来:“姑姑忙吧,我走了。”
栖迟看着他出了门,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经过这一次,他似真长大了一些,眉眼越发地像她哥哥了。
转而想到他问的那句:姑姑近来与姑父还好吗?
她手里的账本一合,想着那晚回来后的情形,心说好或不好,或许只有那男人自己清楚。
新露自外面进了门,唤一声家主,双手捧着件衣裳,放在了案上。
栖迟看了眼那衣裳,眸光轻转,说:“出去等着吧。”
新露称是,退了出去。
房内无人了,她将账本收好,起身,走去妆奁边跪坐下来。
铜镜中映出她的脸,她手指抚过鬓边发丝,想着近来种种,对着镜中的自己静静说:再试一次。
而后一手捏了笔,对着镜子,细细描妆。
……
天快黑时,伏廷自马厩里拴了马出来,身后跟着罗小义。
二人都是刚处置完垦荒的事回来,一身风尘仆仆。
“三哥,都处置好了,那些田册可还要过目?”
伏廷想起回来前刚看过的那些册子,有一半都是栖迟记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还有什么可看的。
“不用。”
罗小义感慨,就是那塌山的地方要重新量地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转而又道:“就凭如今多出来的这么多地,秋后收成,真收了赋税,得比以往多出许多了。”
“做好眼下再说。”
还没到眼前的事,伏廷从来不会先想着好处,那是白日做梦。
罗小义想得却美,正笑着,就见李砚迎面走了过来。
“小义叔,能否请您教我习武?”
罗小义一愣,下意识就去看他三哥。
伏廷看着李砚,那张粉白脸上没有露怯,不像说笑。
这小子看起来倒像是来真的。
他用脚踢一下罗小义:“问你话听不见?”
罗小义一听就知道他三哥是许了,笑起来:“这有什么,只要世子你能受苦,我还不好说。”
说着走上前去,也不顾身份,便用手搭住了李砚的肩:“不是我吹,跟着我学,定叫你成为北地第二。”
李砚抬头看他:“第二?”
“是了,第一自然是你姑父了。”罗小义拍他两下:“走,先教你比划几招去。”
伏廷看着两人走远了,走入后院。
踏上回廊,廊下垂手立着恭谨的侍女。
新露向他见礼:“家主交代,请大都护回来后往主屋一趟。”
伏廷停步,朝主屋望了一眼,没作声。
新露垂着头不敢多话。
大都护已许久不去主屋,她担心这次怕是也不会去了。
正担心就要完不成家主的吩咐,却见大都护脚一动,往前走了。
她连忙跟上去,发现他正是往主屋方向去的,暗暗松了口气。
伏廷一手掀帘,进了主屋。
解剑卸鞭,皆随手扔在了门边,身后门一声响,自外被合上了。
他看了一眼,似是明白了什么,转过头,就看见室内屏风后女人的剪影。
栖迟自屏风后走出来,眼看着他:“差点以为你不会来了。”
伏廷看见她时,唇角便是一扯。
她身上穿着件坦领衫裙,裙带齐胸,衫是薄薄的透纱,雪白的胸口一览无遗,一双手臂若隐若现,颈线如描。
他偏一下头,故意当做没看见,问:“有事?”
“看你军服已破了,我为你做了件新的。”她指一下案头放着的新衣,走过来,松开他袖口束带,解他的腰带。
如往常一样紧扣的腰带,她这次顺利解开了,抽开,掀开他的衣领,剥下去。
伏廷由着她将自己的军服褪了,看着她取了那身新的过来,送到他眼前。
“试试?”她展开,走去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