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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随行,乘马车到汴楼,卞钰听说了出来迎接,带他们走院墙外绕到汴河边。
十五艘货船正停在河边栈桥下,卞极在船上清点了货物便上栈桥回到岸边,招了招手让章钺跟上,二人远远走开了,卞极才开口道:“走荥阳入黄河北上,到洺州平恩与贝州清河这一段,你可得当心点,其它水路都没什么事。”
“为什么?那两地不是安(国)军与天雄军辖地吗?有水寇强人出没么?”章钺惊讶问道。
“知道就好!你也是老行伍了,只要算计好宿头,晚上警惕点,在码头渡口泊船一般都没什么事。”卞极提醒道。
“行!那我走了!”章钺拱手道别,转身去指挥亲兵们先上船,在栈桥头等了一会儿,卞钰换了一身大红色箭衣窄袖,腰上挂着短剑,显得身段典线曼妙,英姿飒爽。她后身婢女却身着青衣,背着长剑和包裹,像一对出行的女侠一般。
“你笑什么?”卞钰见章钺盯着自己看,有些会错了意,不好意思地抿嘴笑道:“没什么不妥的啊……我穿这身不好看么?”
“没有!很好看啊!”章钺拉着她的手上了栈桥,前面搭上大船的两条跷板都很窄很薄,刚才就有亲兵掉入水中了,章钺便避开让她们先过去。
卞钰轻笑一声,闲庭信步一般走过,红色的靴子踩得跷板上下晃动,步子却稳得很,飞快地上了船。婢女也是,丈多远几步就过去了。
章钺个子大,一上去那跷板就被压弯了,他看了看两头翘起的部份,便看出这板子还能承受,坦然无事地上了船,卞钰惊讶地笑了起来,挽着他的胳膊问:“你不是没坐过船么,过跷板这么淡然。”
“怎么……你想看我出丑?”章钺搂过卞钰的小蛮腰就船舱里走,小婢女在后面看得直皱眉,大为吃味。
“哪有?才没你那么坏……”卞钰撇撇嘴,居然也没抗拒,随章钺进船舱了。
这艘大船是六百料的货船改装成的两层客船,为章钺和杨守真夫妇的座驾,还有五十名亲兵可以住后面尾舱,另有五十名水手。再后面是十四条货船,由卞极的下属管事高诚望率两百人押货随行。
人数上齐,水手们各就各位,风帆缆绳都准备好了,高诚望赶过来,在舱外向章钺请示是否出发,章钺出声同意,他便去挥动红旗传令了。
正是清晨,汴河上小货船很多,水路不是很通畅,船队缓缓而行,由汴河水门出内城,过金梁桥一段后就出了外城西水门,河面上船只少了很多,进入运河后水面宽阔,正起着东风。
章钺和卞钰在船头甲板上观望两岸景色,便传令拉起风帆,速度一下就快了,当天中午就进入了郑州,一路不作停留,傍晚到了荥泽城北码头停泊。除了派人上岸采买吃喝用品,章钺禁止士兵和水手们下船,并以身作则。(未完待续。)
第0219章 娥眉为君绽
黄河下游历来水患严重,在澶州境内有两道分叉口,由大名府北上,途中多次分叉交汇,分别从沧州北部和南部出海。而其主道则从濮州、郓州流到滨州出海。
章钺的船队所走水路当然不是黄河主道,他一路北上经澶州过大名府,五天后的黄昏,到达大名府北境的浅口镇停泊。浅口镇是一个比较富饶大镇子,位置却有点特别。
这处河段以西四十里就是平恩县,属安(国)军治下的洺州;而东面则是天雄军治下的大名府,浅口镇就处在黄河岸边,镇子西南二十里就是运河,运河南面二十里就是馆陶县城。
章钺回乡是私事,不方便去见魏王符彦卿,所以经过元氏县州治也未停留,现在到了浅口镇,粮食、蔬菜和饮用清水需要补给,便吩咐高诚望带人上岸去采买。
至于章钺自己,他每天和卞钰玩叶子戏。叶子戏起源于中唐,是一种纸牌,据说是扑克和麻将的鼻祖,这种纸牌分为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四种花色,每种花色十张牌。实际上它就是玩算术游戏,各抓牌仰放以大捉小,总钱数是十一万零一贯一百文,几乎就和扑克玩法一样。
开始两天章钺有点摸不着头脑,偏偏卞钰的算术和记忆力都还不错,章钺很难赢她,但很快他弄明白了,以先出的明牌就可以推算到未出的牌,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不算……你又耍赖,重洗再来过……”卞钰气呼呼地大吼,婢女在旁边都笑了。
“天都快黑了,成天坐着你不累?咱们去甲板上看看……”章钺拉着她就往外走,卞钰只好跟上了。
出得船舱,夕阳斜照河面,波光粼粼如金蛇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