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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孙子?你要是我亲孙子,一生下来就扔出去喂狼,省得现在丢人现眼。”
“有道理!”沈节居然点头赞同,“所以不是亲孙子就要捡回来养。丢人现眼也是丢别人的人现别人的眼。”
“小兔崽子。”老太撑不住,笑了起来。
沈节弯下腰,把耳朵凑过去,“我让您揪一下,就别叫我修灯管了吧。”
老太揪着不放,“去,给我扛两罐煤气。”
“两罐?呃……得令!”转脸朝卢围使眼色,旺旺撇嘴,心说:现如今想看他出洋相还真不容易!
住了一夜,第二天卢围回家。
沈节召集四老开了个简短而又卓有成效的会议,旺旺他外公外婆眉开眼笑,一个劲地说:“女儿的福享不到,倒是能享外孙子的福。”
他爷爷拖着小黄,“咱爷俩喝两杯庆……”
老太太拎着个瓶子冲出来,“你敢!”老头一哆嗦,赶紧一手端杯一手抓瓶溜之大吉,嘟囔:“老妖婆子,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小兔崽子,过来瞧瞧这东西是不是洗碗的。”
沈节笑着走过去,眯着眼睛辨认了半天,久得他奶奶都要发火了,小黄迟迟顿顿极不肯定地说:“好像是烧菜的,直接喝估计也行,您要实在想拿它洗碗……哈哈……”他奶奶举瓶就打,小黄大笑着转身出门,“外公外婆,我帮你们扫院子。”
星期一回学校,刚进校门,卢围就听到个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希腊廊柱被挖塌了一根!
博士生摇头叹息,“年久失修,根基不稳,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经典建筑,可惜!可惜!”
历史系教授痛心疾首,仰天悲鸣:“草菅文物!践踏历史!残害人类文化遗产啊!怎么对得起祖宗~~怎么对得起子孙啊~~”
女生们兔死狐悲,“唉!这就是前车之鉴,过不了多久,就会轮到我们这栋楼了。”
这些都是隔靴搔痒的,口头表达表达,转个眼就抛到九霄云外了。可怜那帮流年不利的硕士男生们,恨不得痛哭流涕扼腕吐血。不整修还好,缺水缺电还能熬,现如今,这可是危楼啊,谁知道那根柱子是不是承重的,从此以后,还不得天天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过日子?
卢围一步三挪地朝宿舍走,远远看见雕刻着几何图案的粗壮石柱倒地不起,临时找了根木棍支撑着四层高的楼体建筑。
卢围心肝陡颤,没来由地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根棍儿什么时候断?能不能事先通知我一声?
全楼哀嚎了大半天,余势绵绵不绝,还指不定持续到哪一天。
但是——
有人却兴高采烈地乐见其成,并且仰天拱手,“感谢上苍保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此人是谁?——我们的沈先生,小黄同学!
21
整整一个星期沈节都没提买房子的事,卢围以为他是心血来潮,也没在意。
星期五傍晚,宿舍停水,卢围给沈节打电话,那舍友说好像一天都没见到他了。
半个多小时后,沈节打来电话,笑眯眯地说:“过来吧,现在就过来。但愿那根木棍儿已经断了。”
这话说得卢围直抽鼻子,“你一天去哪儿了?”
对面幽幽长叹,“资本家剥削成性,我要是不去上班,岂不落下口实?剥削就要变成压榨了。”
卢围笑了起来,“但愿已经把你榨成肉干了。”
对面只是轻笑。
华灯初上,俩人坐在路边摊上吃小炒,老板端着盘子过来,“这是你们的西红柿……啊啾……炒鸡蛋。”放下加了料的菜,理直气壮地转身走人。
小黄看看旺旺,旺旺看看小黄,再扭头看看那盘“西红柿……啊啾……炒鸡蛋”,“腾”一声站起来,沈节放下八块钱,“我宁愿回去吃泡面。”
“我烦透面食了,”卢围拉着沈节过马路,“我请你吃肯德基。”
买了个全家桶,卢围说:“新奥尔良烤翅缺了苏丹红好像没以前好吃了。”
沈节吃了根薯条,嚼完咽下去才说:“油腻腻的,”数了数骨头,“四对了,你不觉得难受?”
卢围像没见过沈节似的偏着头端详了一遍又一遍,看得小黄莫名其妙,旺旺呵呵一笑,“我越来越发现你小子吃东西斯文雅致起来了,还讲求个姿态端正,不咽下去不说话,”突然把油手伸过去,一巴掌抹在小黄脸上,“哈哈……我叫你癞皮狗装绅士!”
沈节惊愕异常,缓缓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