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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以為是自己幻聽,神經時刻緊繃著難免會出現混亂,奈何裡頭的聲音越來越大,一陣接著一陣,叫她自欺欺人都找不到理由。
她見過太多次陸其銘帶別的女人回來,陌生的香水味以及時不時的說笑聲,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明目張胆地胡作非為。忍了半天,她才鼓起勇氣將手放在門把手上,死心一般擰開房門。然後就看見了令人噁心的一幕,陸其銘和她最好的朋友,在她的床上死命糾纏。
情緒忽然就失控了,像是失控的水龍頭,攔都攔不住。
「陸其銘,你有沒有心?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你怎麼能夠……你怎麼好意思的?你要不要臉啊?」她的睫毛顫動,淚水如洪水般傾瀉而下。
「還是在我的床上,在我床上……你們兩個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嗎?非得跑到我跟前?惡不噁心啊?」
可是即使她打開房門,即使她情緒失控,那兩人都未曾停下。
忽然就崩潰了,陳因飛快地跑到樓底下的廚房,抽出一把鋒利的刀子,眼睛眨都不眨地就往腕上割去。
據說是陸其銘把人送去的醫院,但直到陸生塵趕到醫院時,都沒有看到他的影子。
他媽媽還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可她的丈夫倒好,整個人間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陸生塵不求他平日裡多陪伴,多關心,起碼在這一刻,他也得做個人吧。
但陸其銘顯然不配為人。
陸生塵強壓著滿腔怒火、肺部不斷的刺痛,從兜里摸出手機,撥出了那人的號碼。
起初那邊沒有接,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他都沒有接。像他這種常年廝混在商場與酒池肉林的人,是不可能把手機忘在身邊的,他肯定是心虛。
陸生塵一個勁兒地往那邊打,打到第8遍,那邊總算是接通了。
一聽就不像是在正規場所,背景音特別嘈雜,中間夾雜著發牌聲與說笑聲,瘋狂地從聽筒里輸出。和安靜的急救室長廊對比,就像是兩個世界。
陸生塵忍了忍,壓低嗓音質問他:「你人在哪兒呢?」
陸其銘顯然聽出了他情緒里的不對勁,皺了皺眉:「嘖,你這什麼語氣?」
「我他媽問你,你人在哪兒呢?!」
話筒那邊,有人問陸其銘:「誰啊?怎麼這麼說話?」
陸其銘明顯被拂了面子,要找回場子般說:「你怎麼回事?有你這麼跟老子說話的嗎?啊?」
「還老子?」陸生塵冷笑一聲,「去你媽的狗東西,你他媽真不是個東西。」說著撂了電話。
那是他最後一次給陸其銘打電話,也是在那一天,陸生塵忽然明白過來,陸其銘這個人沒有心,他不在乎任何人。唯一在乎的就是面子,他丟不起這個人。
所以報復他最好的方式,就是做著和他一樣的事,把事情鬧大,讓他丟不起這個人。
「有事說事,沒事我就先走了。你不會真以為我是過來和你吃火鍋的吧?喬博聞,你不嫌膈應,我還覺得心裡不舒坦呢。」
「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非得這麼劍拔弩張的?我們有仇嗎?」喬博聞沉了沉聲,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聽到這話,陸生塵斜眼瞧他,忍不住笑出聲:「你媽都要把我媽害死了,你說我們有仇嗎?醫生說要是再遲個幾分鐘,我媽就救不回來了。你說出這話,你有心嗎?」
「可是……」喬博聞呼吸停滯,忽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可是什麼?可是那是我媽啊,跟我有什麼關係?可是那是你爸爸有錯在先啊,你為什麼要把怨氣發泄在我身上?
有太多的可是,但他對著陸生塵那雙如同裹了霜的眼睛,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可是什麼?」陸生塵接著他的話往下說,「可是不是你乾的,我不該把仇恨轉嫁給你嗎?拜託,喬博聞,你醒醒吧。等你站在我的立場,你再看看你能不能做到和我好好說話!」
事情剛發生時,喬博聞來找過他。
陸生塵當時的第一想法就是要把他狠狠收拾一頓,給他幾拳解解氣。
然而真正面對他時,他卻下不去手了。他總能想起二人從小到大一起爬過的樹、翻過的牆,互相掩護躲避父母追責。惹事時,喬博聞就是被他爹揍狠了,也絕不供出他。那時他們的感情是真的好,以至於發生這樣的事時,他對他都恨不起來。
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但他也的確做不到客觀公正。他沒有揍他,只是滿臉倦色地對他說了聲:「你走吧,以後我們就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