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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湘兵仔”另一个也是一脸坏笑,“还没挖出你们那个兄弟的骨头啊?我们前几天才刚把他给埋了,他挖的坑尺寸不对!”
说完他们就哈哈大笑起来,驾驶员把档位挂到空档,推了一下油门,坦克发出一阵轰鸣,麻雀浑身一哆嗦,就跟过了电似的拼命挖起来。
“开过去”那个表情冰冷的教官挥了一下手中的信号旗。
“谁要是没藏好――可不关我的事啊”驾驶员喊了一嗓子,就吐掉嘴里的烟屁,俯身钻进坦克,拉上了舱门。履带和轮毂碰撞着,传来刺耳的金铁交击声。
坦克朝前行进着,驶过的地面留下深深的压痕。
莫雄抱着枪,蜷缩在浅浅的散兵坑里,脑袋紧紧贴着爬有虫子的泥土上,一点也不嫌弃这里的糟糕环境。
刚刚挖过的地方就在他的眼前颤动起来,碎石泥沙掉落的越来越厉害,他恨不能把整个身子都陷进坑底里去。
脑袋顶上已经出现了坦克的影子,紧跟着履带和发动机的声音就从身上倏然而过。他终于想起了集束手榴弹。用还在抖个不停的手费劲的从身下拽出来,朝着开过去的坦克扔了出去。
“快瞧啊,都尿裤子了”
当大家集合起来,坦克手突然指着莫雄的裤裆哈哈大笑起来。果真,在他的裤子上有片湿湿的洇渍。莫雄涨红了脸,因为恼怒而低着脑袋站着,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你们TM是高兴了,我的床可是在他的下铺”其中一名坦克手也趁火打劫:“难道你要我睡觉的时候再打把伞吗?啊,小扁毛”
坦克手的话让大家又是一阵大笑,都没发觉教官已经无声地走到了近前,突然用手背飞快地在坦克手的嘴上扫了一下,嘎嘎的笑声猝然而止。
“你发现什么了吗,士兵?”他问这名刚才还在肆无忌惮的笑着的坦克手,两个人的脸只有一纸之隔。
“什么也没有中士阁下”坦克手可不敢正视教官的森冷目光,额头上冒着冷汗。
“你呢?”他突然转过身去给了副驾驶员一下,用的还是刚才的手法。硬邦邦的手背,与嘴角的零距离亲密接触,因为太过“热情”的缘故,还带起了一点点鲜血。
“我什么都没看到”副驾驶员大声喊着,生怕教官再给他来这么一下。
“那你呢?说给我听听,我也想笑笑”
“我眼花了,中士同志”还没等手背靠过来,刚才也是参与了嘲笑的另一名老兵,如今也是大声嘶喊着,态度说不出的正经,与刚才的放肆截然相左。
教官用淡漠的眸光环视着众人:“不管你是腿抽筋,还是哭爹喊娘,就算是吓得拉到裤子里,也要往上冲就是死,也不能后退他,做到了”
这是特种兵的训练,在这里没有人权这样的概念,只有生死的选择。
这些人都是临时征召来的战士,各自出身也是不同。民间人士、军方人士,哪怕是都来自军队,也未必同属一支部队,彼此都是有着分歧。
特种作战小队成立仓促,成员结构复杂,现在也还是磨合期。这种军队内部的嘲笑和欺压,是很正常的,所谓的战友情,也是经过血与火洗礼之后的事情。
远处山头上,周之浩拿着望远镜,将这里的训练尽收眼底:“那个莫雄,还不错,心性还算坚忍。”放下了手中高倍光学望远镜,周飞火神色慵懒,身上穿着厚实的军服,顶着烈日的烤灼。
而莫雄也并不知道自己进入了别人的视线,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所纠结着。他在军中凭着战功升为排长,但那是战时特例,如今也是接受部队上官的意见,加入了特战队,进行着非人的训练。
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为他本身的学历问题,在华军内部,想要升任排长必须要有高中以上学历。战争时期有着特殊,但战后必会调整过来,这也是无奈。想要进一步擢升,莫雄只能选择加入特战队。
场景一换,是一处靶场,队员也在进行实弹射击训练。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严格按照训练要领趴在射击位上,端着枪,瞄准着各自的靶子。
“全班都有,单发点射放放放”还是那位面无表情的教官,踏着规律的脚步,走在每一个战士身后,命令下达的很有节奏感。
竖立在远处的胸靶周围,尽皆沙土横飞。一些队员开枪的时候咬牙切齿,好像打的不是靶子而是真正的敌人,至于这个“真正的敌人”,恐怕就是身旁那位从地狱回到人家的教官了。
莫雄总是不由自主地眨巴着眼睛,每开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