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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心叹口气说:“但愿如此,现在正是乱世,人生不仅只有起落,更多的是站起与跌倒,站起来容易,跌倒了,怕是再难起来。”
张心这样一说,倒让我替陈可茜担起心来,她一个女人家,从两千多年后来,举目无亲,若真有点变故,项玉抛下她不顾的话,她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说:“那,我们得快点。”
张心说:“我一直不明白,项玉到是不是项羽,但现在的情形来看,可能性是越来越小。历史记载,他是在吴中起事,吴中离沛县也不太远,但却没有任何消息。按理说,刘邦他们起事和项羽在吴中有一定的关系,但是,那段时间我们只顾着帮助刘邦却忽视了这个问题。我们得加快些,找到那名贤人,立即动身去吴中看个究竟。”
然而,当我们再次来到夫子山时,那位贤人并不在家,而且从家里所积灰尘来看,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在此生活。我们心中都念着陈可茜,所以一见没人,赶紧从山里出来,直奔吴中。
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乘坐马车,所以行进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很多。我们原路返回,绕过沛县,朝会稽郡方向前行,这段路程并不短,所花的时间也比较多。
然而,当我们风尘仆仆地朝吴中赶时,一路残破的景象简直触目惊心,怪不得后来的曹操要形容战争中的中原赤地千里、哀鸿遍地。从我们所过的地方人烟的稀少来看,这样的风格还真有些像项玉所为。
看到这一切,张心说:“如果我们不能在项玉的身边,劝阻他这种野蛮的行径,不知他要荼毒多少的生灵,而他自己也将在群雄的争战中很快落败。他虽有武力,但却始终不明白,最终能支撑一个政权的不是武力而是人民。没有人民的支持,再强大的武力也不可能坚持多久。”
当我们赶到吴县时,得到的信息却是项梁的大军已经渡过淮河西进,我们只得循着大军所过之处向前追。虽然我们还是不得不询问路上偶尔碰到的人,但是,很多时候,我们只需要跟着焦土走就行,因为项羽大军所过之处,比蝗群过境更为厉害,他们不但啃光了草木,更耗光了人烟。
一路狂奔,张心不辞辛劳,明明我自己已经有些累了,但看到张心那种急切的样子,也不好多叫休息。我对此行的目的不是很了然,因为我从一些电影电视中知道,项羽并非那种知人善任,能听取别人意见的人,他自恃英勇神武,刚愎自用,最终英雄末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自刎乌江边。路途中,我曾经谈起自己对项羽的看法,但张心却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有信心,他认为,与其做个历史的过客,不如参与进去,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如果没有真切的体验,就无法对历史进行最真切的研判。他还顺便讲到读书人的作风,从孔子开始就述而不作,只替圣人立言,结果到我们的时代,大家只能进行所谓的整合,将别人的思想、观念东拼西凑在一起,就叫做自己的学术成果。当自己的实在没什么好挖掘的时候,大多人就将目光盯到了外国,请来外国的和尚念经,反正糊弄过百姓树立自己的权威能谋到好处就成,从不理会事实如何。我很赞成张心的观点,在我们的国家里,众多的专家其实是“钻家”,他们蒙着知识的皮却比流氓更下作,因为流氓至少从外表上你就能一眼看出,但他们却总要要别人的面前做出目空一切、孤高自傲的姿态。
我们向西渡过淮河,总算跟上了队伍,当我们向士兵解释我们是读书人,要找项籍将军时,士兵竟对我们礼遇有加,亲自领我们到百户那里。百户一见,又客客气气地将我们带到千户处,千户将我们安顿下来,说等他的事情忙完了后,派人将我们送到项将军处。虽然不能说我们受宠若惊,但也确实让我们莫名其妙地感激和期待,历史书上明确说项玉不会用人,让好些个人才在自己手下烂掉或者送到对手那里,但现在看到的情况却并非如此。历史由胜利者书写,难道像司马迁这样的人也不能脱俗,也要用笔为胜利者歌功颂德时损失败者一把,以更卖力地讨好胜利者吗?在作史的文人当中,我最敬佩的人就是司马迁,身受宫型仍矢志不渝,这么有骨气的人,怎么会如此下作?如果连古代的读书人都没有可取之人,那么,在我们文化史上,就再也找不出真正的读书人。但,这也让我们产生了更大的疑问,这个人是项玉吗?看样子不像,好杀,两人倒很像,这样尊重人才,却完全不一样,是项玉在战斗中发生了变化还是这本就是两个人?
到第二天我们在一名百户的带领下到项羽营帐去时,项羽并不在帐中,听士兵说,他去接黥布将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