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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动的心寂境界。
威武大汉“铁达摩”杜柏,细瘦舟子“梅花桨”文竹,读书学究“飘零书剑”丁驰周,三人合称“水翰三友”,是靳雨楼深为依仗的三大香主。
要与“水翰三友”这种强敌正面冲突,并且地点选在曾老街。地利、人和皆失,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上策。
陆无归静观变化。
一会儿功夫,起先进入米店的阿大、阿九将昏迷的苏家兄弟抬了出来。杜柏看出二人只是被一时点晕,并无大碍,就一指陆无归,道:“你,可以走了。”
铁桶一样的人群如潮水般分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陆无归携金寒窗迈步就行。
杜柏喊声:“慢!”
陆无归止住脚步,笑道:“杜香主变了心意,要将我留下?”
“阁下擅闯曾老街,犯了规矩,但没到和我们结仇的地步。水路风烟大度不究,所以你可以走,一个人走。金公子是舵主的客人,尚需在这里盘桓几刻。”
金寒窗闻得杜柏的留客之语,伸出一双淤青手腕,气恼道:“留客?敢问天下间有用绳子留客的吗?这些激烈手段我念在靳舵主是一心维护,仍是感激不尽,过去就过去了。但眼下,我有急事在身,非走不可。”
“相关事宜,舵主早已吩咐。金公子想要出街,只能等舵主回来。”
杜柏语气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金寒窗骂道:“你这个不通人情的蠢汉。”
“这是规矩。”杜柏魁然而立,也不生气。
陆无归的目光在人群中睹了一圈,温言道:“不能通融?”
杜柏道:“要违背舵主的命令,除非摘下我的脑袋。”
陆无归面容冷峻下来。若此时带不走金寒窗,等到靳雨楼返回曾老街再行动,无疑难上加难。
陆无归环视四周,伸手搭上了短剑的剑柄,气定神闲的道:“剑利则路阔。一条路是大是小,能容纳几个人并行,看来还是要靠剑来决定。”
陆无归话音刚落,“呼啦”一片响动,围拢的近两百余人纷纷擎出了兵刃。闪成一片的兵刃寒光下,不需要刻意的狰狞表情,一人一点杀意,杀气就如摄魂之海。
金寒窗在这等阵仗之下,觉得头皮发炸,提着“锦瑟伞”的手腕都有些轻颤。
这近两百人尚且不是曾老街的全部战力!
根据金寒窗的印象,曾老街上几乎没有不会武功的闲人,那些在远处忙碌的工役随时都可能过来支援。而且靳雨楼手下除了三大香主之外,还有一只名为“美人鱼”的直属部队,这支神秘的部队尚未现身,不知她们是不在,还是正暗伏着。
战局一开,敌手是多到打不垮的,唯有死命冲出去。
可是这么多人拦着,能冲的过吗?
金寒窗掂脚相望,长街出口就在五十步远处。真动起手,毫无缓冲的和数百人乱战,金寒窗估计走着“騞砉步”也要七步溅血。于是他急忙打个圆场,笑着道:“大家有事好商量。又没有深仇大恨,何须动手呢。”
“金公子,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很好。不过我看,你这位朋友的想法并非如此啊。”
杜柏冷看陆无归,语气严寒。
金寒窗转目一看,陆无归竟在拔剑。
小六疯了。
竟真的要动手!?
金寒窗依然保持着笑容,不过笑容却开始走形,他低声道:“小六,我刚才的想法没有深思熟虑,千万不要当真。”
陆无归剑刃出鞘,怡然道:“我知道。”
金寒窗难以忍受陆无归这种明知故犯、身心背离的可怕举动,怪叫道:“既然知道,那你这是做什么!一街的人!你对付的完吗?”
“我没准备对抗整个曾老街。”
“那,那拔剑做什么?”
陆无归搭剑在肩,看定杜柏,挑衅而轻蔑的道:“摘下他的脑袋就行了,他自己说的。喂,傻大个,你说话算话吧。”
金寒窗哭笑不得。
向来精明的小六,今遭怎变个白痴?小六是很厉害,但杜柏看来也并不弱,杜柏更不会和你单打独斗,要想在人群中制住杜柏,这难度可是远大于直冲出曾老街。若真心里有这种想法,你可以假装亲近,再偷袭,而如今公然说出这种话,只是在触怒曾老街罢了。
果然,听到陆无归的狂言,人群一阵躁动,没有人能允许这种刻意的猖妄。
“想找死,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