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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大哥谦虚什么,当年在延安府的时候,大哥银枪亮马能上阵,诗词文章无二家,也是西北少有的良人,当年西北家家户户的姑娘小姐,哪个不想嫁给你。”种师中笑着接道,要说当年种家的小子,绝对是西北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心中最好的良配了。
“哈哈。。。师中当年也是不差,风头无两啊。如今已是老朽残身,不提当年了。”种师道笑着摆了摆手,虽然话语如此,眼神中却是藏不住的许多骄傲与自豪,年少而起,先当文官,后上战阵,这一辈子,若是没有现在这个结局,当真不枉此生。
郑智只是随便问问,只作消遣。却是这个话头,当真引起了种家兄弟二人内心深处的许多回忆,此时回忆起来的自然都是自豪的事情。便也不多说,只看这兄弟二人互相调笑。
种师道也往大厅多看,看得周度文,又看了看此时下台来与周度文见礼的荣小容,忽然开口问得一句:“东京这里,典身需要多少银两?”
种师道这一语,当真提醒了郑智,郑智闻言也是一愣,答道:“一般女子倒是不比西北贵得许多,却是荣小容这般的人物,怕是至少要三四十万贯。”
周度文兴许是自己为难自己了,把这荣小容捧了起来,却是也把赎身的价格抬高到常人难以接受的地步了。这般天价岂不是周度文自己与自己为难。
郑智此时才想到这问题,周邦彦显然不会花三四十万贯为自己儿子去赎一个青楼女子。即便是周邦彦出得起这个价钱,只怕周邦彦也不会去做这般事情。这么一个青楼女子,娶进家门也不过是个小妾。花几十万贯娶个小妾,周家大概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啧啧啧。。。典个女子,三四十万贯,实乃天价也!”种师道惊讶道,几年前这三四十万贯放在渭州,可作一年的经略府军费了。种师道岂能不惊讶,心中大概也觉得没有哪个冤大头会做这种傻事,种师道却是不知,郑智就做过这种傻事。
郑智也听懂了种师道的话语意思,往外看了看,只道:“两厢情愿事,总是有办法的。”
赵缨络也接了话语:“只要两人互相爱慕,岂是用钱财可以衡量的。”
这小姑娘说话,虽然单纯,只是不接地气。站着说话不腰疼,三四十万贯,便是对她父亲赵佶而言,此时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西北与党项开战,也不过才凑出了三百万贯的军费。
没想到郑智竟然回了一句:“帝姬殿下说得在理,爱情岂能用钱来衡量。”
郑智此语,显然不是去回复赵缨络的,也不是去回复种师道的。而是郑智心中已然准备帮周度文一把,当年童贯帮郑智赎了李师师。如今郑智心中大概也想帮周度文赎了这荣小容。
这大宋朝,大概也就郑智这么一个傻子了。兴许郑智也没有多想爱情值不值钱的事情,更没想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荣小容值不值得几十万贯。但是郑智知道,周度文必然值得这几十万贯。
就如当初童贯觉得郑智值得这几十万贯。
夜慢慢深了,宴会却是半夜未散。几个太监护送着赵缨络先回了皇城。
众人酩酊大醉。种师道种师中醉得最深,周度文醉得最美。
第二日,临近中午,皇帝赵佶从文德殿出来,一众太监抬着往东而去。
东边便是太子赵桓的居所。
赵桓早早接到了太监的传信,站在东宫门口等候赵佶的到来。
赵佶一到,赵桓连忙行礼拜见,迎接入内。
赵桓侍立一旁,赵佶端坐在首,从怀中慢慢拿出一本奏折,开口说道:“平日里也不见的多出宫门,为何今日御史台有人奏你在烟花之地私会罪臣?”
赵桓闻言,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有人出招了,却是也不慌,只道:“父皇,儿臣久不出宫,昨夜想出门散散心,去了遇仙楼,未想碰到了种师道,便照了个面。并非私会罪臣啊,当时还有郑智也在,还有周邦彦之子周度文也在,还请父皇明鉴。”
赵佶闻言,抬头看了看赵桓,两眼微微一眯,说道:“哦?当真如此?”
有些事情,赵佶始终过于敏感,起了猜疑的种师道与当朝太子夜里相聚,这种事情实在有些不正常,何况种师道在赵佶看来,还是在军中一呼百应之辈。
“父皇,儿臣无德无才,不比三弟,所以向来严于律己,不敢有丝毫逾越,每日战战兢兢,生怕有所纰漏,时闻朝中有人议论谌儿幼童封国公之事,便是马上主动上书请辞。儿臣才薄德寡,身居太子,治国之道,乃大智慧所为,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