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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想明白呢。
回了东崇阁里,因着西瑾昨夜肚子不舒服,奶娘便去请了御医了。御医给安阳把过脉,开了副安神祛燥的方子,嘱咐安阳要静心休息,不可思虑过度。安阳见太医要走,便问奶娘道:“西瑾的身子如何了?”奶娘说道:“咋儿夜里只给她喝了热水,要给她揉肚子的时候,她说不碍事了。”奶娘笑了起来,说道,“四瑾虽说也三十了,可终究还是个姑娘家,在奴婢这老婆子面前宽衣解带的,还是有些臊得慌,奴婢只隔着衣裳给她揉了两下,便回屋睡下了,今儿早晨见她脸色好些了 ”
安阳盯了皱了皱眉,问御医道:“我这里贴身的宫女昨夜里许是喝了汤水闹了肚子,只宫里有规矩,宫女不能随便看诊,就当真连副药方子也不能开吗?御医听了捋了捋胡须笑道:“公主心慈怜下,这宫里的药材都是给各位主子留的,宫女确实是用不得的。只人都有身子不爽利的时候,有那得了主子恩典的宫人还是能得些药的。看来这位西瑾宫官很得公主的赏识,既如此,便叫她未吧,下官为她看看。”
安阳听了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她才不是赏识西瑾,若是说实话,她小时候还挺喜欢她,越是大了越是不待见她了。只是不喜归不喜,她还没那么坏。在她眼里,生了病就得治病,这是天经地义的,真正无情的是这宫里的规矩。
安阳差奶娘去把西瑾唤了来,西瑾进屋行礼,起身时脸色却瞧着比咋儿晚上还白上几分,御医见她脸色真是不好,便说道:“伸出手来吧,本官帮你号号脉。”西瑾却手抓着袖子,把那袖口越发揪得紧,低着头说道:“奴婢谢公主垂怜,只是这宫里的规矩奴婢不敢犯,也万万不敢让公主为了奴婢冒这份儿险。公主垂怜护佑,奴婢心中万分感激,奴婢不过偶染小疾,不值得御医大人亲自诊治。”安阳闻言皱了皱眉,说道:“今儿是我头晕才唤了御医来的,不过是顺道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必如此。”
“规矩就是规矩,无论何时都不可违背。”西瑾垂眸说道。安阳见她实在拒绝得紧,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哪个人生了病还把医生往外赶的呢?这机会得来不易,干嘛就是不愿意受诊呢?她将目光移向西瑾握着的袖口,不免眉头皱得越发紧实,咋儿晚上光线暗沉倒是不觉得,今儿看起来怎么觉得西瑾有些紧张呢?
西瑾见安阳的眼里似乎有些怀疑,不兔心思急转,忙说道:“奴婢不敢违了公主好意,倒是有个不犯宫规又能治好身子的法子。”她看向御医说道,“说来奴婢不过是闹肚子,实非大病,御医大人不妨跟奴婢说说这些日子吃些什么好,膳食注意着的话,这病想来三两日就好了的,如此既不动用宫中医药,又能治好奴婢的身子,岂不两全?”
见西瑾这样说,御医也无话可说,终归是个宫女,她不愿诊治也便罢了。于是只说了两样清淡的莱食,要她这几日少碰油腻之物,而后便起身向安阳告退了。
安阳觉得西瑾奇怪,怎奈问她她回话又还算合理,实在说不出哪里不对来,可是安阳就是觉得奇怪。从那以后,她常常留意着西瑾,可是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日子匆匆,没个几日便入了十二月,宫里又忙活了起来。尚衣局的宫官送来了年时的衣裳,往年安阳总要全穿上看一看,今年却提不起兴致来。奶娘见她没精打采的,便笑着拿了件儿衣裳哄她道:“公主看这件红绫青缎的牡丹罗裙多富贵啊,年时穿着再好不过了。过了这年,公主就十三了,也算是姑娘家了。上元节宴的时候若是相爷夫人来看看,指不定要多欢喜呢。”安阳听了这话只撇了撇嘴,那可不见得,如今她给外公家里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他们这会子只怕在背地里不知怎么说她呢。
只是奶娘提起上元节来,倒让安阳想起一个人来。那人以前在宁阳还未出嫁时,年年都来殿上请母后的旨意,要去西薏阁里陪着宁阳坐一会儿,那人是礼部郎中家里的夫人,姓什么安阳不知道,但她知道那人是宁阳的外祖母,也就是柳子轩的外祖母。这一想,终于让安阳提起了些兴致,今年上元节的宫宴柳子轩的外祖母应该还会来宫里吧?
“还有哪几件衣裳?拿来给我看。”安阳回身说道。见她难得有了些神采,奶娘忙笑着把其他的新衣裳拿过来,安阳看中件宫粉的百花藕丝云烟罗裙,说道:“这件留着上元节时吧。”若是见了柳子轩的外祖母,她该说什么好呢?安阳也发现了自己一遇上跟柳子轩有关的事就心跳得有些快,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是不是喜欢上那个温润斯文的男子了。
虽然这身子过了年才十三岁,可是并不妨碍她有一颗恋